半夏发现妈妈的膝盖居然磕破了,而她呢,正好前段时间上首都,看林珺处理盖膝盖的清淤和处理伤口,碘伏,酒精,棉花纱布,小丫头比妈妈还熟捻,边处理,还时不时给林珺的伤口上哈点气,嘴里不停的说:“妈妈忍一下喔,不疼不疼。”
凡事总有第一回 。
这还是头一回,林珺让半夏做肌肉注射,当然,要从皮试讲起,再给她画屁屁针的注射范围。
行医,还有一点天份是,有些人打针,会让人特别疼,但有些人打针,人却感觉不到疼,中医把这个叫手法。
半夏头一回注射,还是给妈妈打针,也紧张的不行,但意外的是,她打针的手法特别好,林珺一点都没觉得疼。
注射完,看妈妈肩颈不舒服,半夏主动提出来,要帮妈妈做针灸。
正做着,突然家门哐的被人打开,先进来的是小宪,胡子已经刮掉了,面庞锭青,跟在后面的,是仿如狗腿子般的法典,一手提着小宪的笔记本电脑,一手端着他的大水杯。
单凭小宪的走路姿势和神色,林珺就敢判定他没有把握。
他就跟只困兽似的,进门,漫无目地的转了一圈儿,连半夏都仿佛没看到似的,转身又要出门。
这当然不行,于孩子来说,虚荣,急功冒进是最要不得的。
林珺顶着满脖子的针,赶在儿子出门前拦下了他,盯着他的眼睛说:“小宪,军区租了船,还是游艇,明天我们全家就要出海了,你的事儿,到底有没有把握?”
小宪眼神躲闪,伸手拨林珺:“妈,你就放心吧,肯定可以。”
“你要去哪儿?”林珺问。
“去海边吧,到海边随便走走。”小宪说。
这家伙太随性,也太感性,而且太年青,有一腔热血,可他太冲动,但不会考虑后果。
但林珺是当妈的,她得把事情的严重性和利害关系讲给儿子听。
她说:“小宪,东海市有几十万军人,你承诺了的事,要是办不到,那几十万军人就会认为你是个不讲诚信的人,而且,目前部队做的战略部署,是建立在你能办成事的前提下的,你要办不成,耍的,可是整个海军部队。”
老娘一脸严肃,小宪也就不好再吹了。
看看表,他说:“妈,离窗口期还有30个小时呢,相信我,这30个小时内,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可万一办不到呢?”林珺反问。
小宪不是装的,而是他的性格,一直在逐步的完善,成型。
他在家,在父母面前是个傻子,可他性格里的刚决,果断和勇往无前,确实是一种英雄特质。
咬牙,他狰狞着眉头说:“妈,我的字典里没有失败两个字,我只会成功。”
半夏正在给针消毒,看妈妈堵着二哥不让出门,把针收回了针包里,过来说:“妈妈,不要跟二哥吵架呀。”
全家,不论谁说话声音大点,在她看来就是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