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林珺并没有翻到高六妹的档案,因为高六妹跟他的哥哥们一样,没有户口,甚至不算蓝国公民,这可是个大难题,她拿不到档案,怎么做实验。
挑了两份病历,她说:“走吧,带我去见病人。”
主任说:“我让保安把病人给你来吧,您带着孩子呢,去病区不合适。”
半夏说:“没关系哒,我见过好多疯子喔。”她妈妈曾经就是疯子呢。
主任还是觉得不妥,带下楼,到了隔离门前,让林珺和半夏等着,喊来保安,去医患楼押人了,林珺也准备好了,一趟办不成事,就多来两趟。
而在不远处,有个步履蹒跚的女人站在池塘边,正在唱着千年等一回。
她身边还有个男人,正在无聊的拿着石子打水漂。
半夏摇妈妈的手了:“妈妈。”那就是高六妹,看护她的是二狗三舅妈的弟弟。
这乖巧的小女孩,妈妈说了,只能认人不能喊,她特听话,一声不吭的。
林珺把女儿转到身后,喊:“同志,把她给我带过来。”
打水漂的男人目光森寒,声音更寒:“你谁啊,干嘛的?”
而高六妹看到有新医生,冲了过来:“医生,快放我走,我不是疯子!”
男人扯上她的头发给扯了回去,当着林珺的面揪上高六妹的耳朵,扯的她脸都变形了,回头,凶神恶煞的说:“大夫,这是个神经病,疯子,我劝你躲远点。”
高六妹也尖叫,声音震破人的耳膜:“我没病,我不是疯子!”
林珺说:“她经常暴躁,情绪极端,还总认为自己没疯,总想逃跑吧,这是癔想加癫狂,你们为什么不给药,不给她手术。”
男人犹豫了:“什么手术,你会治疯病?”
“先给药物控制,过几天我亲自主刀,切她的脑百叶,她就好了。”林珺说。
男人不懂:“脑百叶是啥?”
“自己去问病理科主任,病人给我,我给她喂药,让她平静。”林珺说着,从包里掏药,伸手,示意高六妹过来。
但高六妹不过来,她不懂什么是脑百叶,可她又不疯,为什么要做手术。
这时半夏还缩着,紧抿着嘴巴,脸埋在妈妈的白大褂里,林珺心一横,趁着男人不注意,趁下半夏的口罩给高六妹看了看,立刻又给孩子捂上了。
高六妹跟着了魔似的,突然就傻咧咧的笑了起来。
她记得半夏,她逃回村里,人人喊打,唯有半夏,总是会傻傻跟在她身后。
有回还说:“阿姨,二狗凶你,赶你,不是因为他恨你,是不想看你因为逃跑一次次的挨打,他知道你是个好妈妈,快回去吧,不然你又要挨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