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郝晓凤哭得更加伤心了,泪水跟打开了的水龙头似的,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戚泽人虽然聪明,但是他哪里会哄人啊?眼看着郝晓凤哭成这个样子,他急得满头大汗,吭哧吭哧憋了半天,才从嘴里头憋出来一句话。
“妈,你别难受了,你还有我跟阿妄呢,我们都陪着你呢……”
只是他的安慰却不在点子上,说了半天,却没能让郝晓凤停止哭泣,戚泽急得要命,他抬起头来,求救似的目光看向了戚妄。
要说过去他们兄弟两人之间,站主导位置的人肯定是戚泽,自己这个弟弟性子有点闷,有啥事儿都憋在心里头,受了委屈啥的都不说,一切事情都是戚泽这个当哥哥的帮他解决。
知道自己已经顺利考上大学之后,戚泽心里头还在担心,害怕自己离开了,自己这个弟弟再受欺负。
但是今天晚上在村子里发生的事情却让戚泽看到了戚妄的另一面,这或许就是物极必反,或者应该说是触底反弹,压抑到极致,戚妄就展露出了另外的一面来。
这其实也是一件好事儿,戚妄自己能立起来,那等自己离开了柳安县后,也不怕他受人欺负了。
现在戚泽安抚不住郝晓凤,就只能指望自己这个弟弟了。
戚妄靠坐在病床上,他的头上缠着一圈厚厚的纱布,脸色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无比苍白,他看着默默垂泪的郝晓凤,虚弱地开口说道。
“妈,都是我的错。”
戚妄开口,将所有的罪责全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来。
“妈,是我太冲动了,要不是我的话,你跟爸爸也不会走到如今这一步。”
戚泽愕然地看着戚妄,不太明白自己的弟弟为什么会道歉,他欲言又止,到底是没有开口打断戚妄。
“妈,家和万事兴,爸爸的想法也没有错,为了家里头的和谐,我受点委屈也没啥的,不就是铲猪圈吗?不就是拎潲水吗?不就是清理旱厕吗?堂哥既然让我做,那肯定有让我做的道理。”
“还有小姑,她是家里头最小的孩子,又是个女孩,爷爷奶奶年纪大了,爸爸和妈妈你都是工人,咱们家条件好,帮衬一下也是应该的。”
戚妄说到这里,脸上流露出了浓浓的愧疚之色来:“爸爸虽然把工资全都给了爷爷奶奶,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毕竟爷爷奶奶都六十来岁了,哪里能干得了农活?大伯大娘两个虽然能干,但是到底只能耕田种田,哪里比得上爸爸他这个拿工资的工人呢?”
“堂哥虽然也大了,但是他之前不正干,把大伯大娘的钱祸祸了不少,现在虽然变得稳重了,可他有家有业的,还得顾着自己的老婆孩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