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还是不签?”
话已至此,她已决绝至此,叁人都已清楚,事情没有回转的余地。
白梦笙俯下身,想要捡起那张契纸,叶如溪却挪了挪脚,直接踩在了他的手背之上。
她用得力气极重,将他手背踩出极深的红痕。
却还是难消心头恨意,那书中的字句就像刺一样扎在她心上,那些被践踏的自尊和屈辱……告诉她,她不过是个女尊世界里,奉迎讨好男人的工具。
“够了!不要再这样折辱我大哥了!”白梦州看不下去,上前想要拦下她,叶如溪却反手甩了他一个巴掌。
这一巴掌扇得她的手有些疼,对方清俊端方的面容上立刻就出现了红印子。
白梦州愣住了,叶如溪满意地甩了甩手,又戏谑着道:“要不你问问你大哥我额头上的伤是谁害的?听说,南姝国律法规定,若是夫郎因故损伤妻主身体,轻则庭杖五十,重则断肢截体……你倒是说说,怎么样才算折辱?嗯?”
“那我不折辱了,让你哥去庭杖五十怎么样?”
这番话令白梦笙面色惨白,顾不得手上的疼痛,抓着她的裙摆苦苦哀求道:“别说了,求你,求你……我签就是。”
“这才像个奴隶的样子嘛。”叶如溪嗤笑一声,看到这叁个人的脸她就觉得恶心反胃,实在是不想再待下去,“我走了,明日再来时,我要见到你们叁人都在这契纸上签了名。”
话音落下,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以为自己已经放下,已经不在意那些记忆,但走至无人的僻静小路时,她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痛苦的情绪压抑在她心上,报复令她觉得快意,却又为自己不值得。
那个故事里,她为什么不爱她自己,为什么要作践她自己,他们是人她便不是了么?她低声下气、百般讨好,背负原主欠下的债,一面小心翼翼地改变自己,试图令他们对自己改观……
为什么啊。
到底为什么啊。
在这个女子为尊的世界里,她应该是为她自己活着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