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胡说什么呢!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这个话题非常危险,被制止后气氛有一些尴尬,乔青青垂下眼帘。
加班七天后,乔青青趁热打铁,希望能将她妈的名字也加到医疗队里:“我妈是我的助手,不用工分。”她觉得略有希望,新来的船不少,这些天她或多或少听了些消息,有的船并不是满的。天灾乱世医生很重要,医疗队增员肯定更容易通过。
“我听你说过,你家里还有不少人。”谭医生对她印象颇好,工作认真能力出众的人总能让人欣赏,她委婉地暗示乔青青,上头是不可能招一个医生就接纳医生全家人的。
乔青青点头:“以后如果这块大陆也塌陷了,至少我能在船队里得到两张船票,能安置好两个家人。我家里已经在伐木造船了,不管是什么船,总是条出路。”
谭医生微微震惊:“这块大陆——怎么会塌。”
“汤州塌陷,不也在意料之外吗,我只是想未雨绸缪。”乔青青叹气。
“……好,我明白了。”谭医生说会报上去的,让她耐心等待。
几天后,乔青青拿到了属于乔诵芝的工牌,她的名字也被录入了汤州船队的幸存者名单里。乔诵芝捧着工牌,欣喜又担忧,乔青青深知她的心情,安慰她:“能占一个位置是一个,家里的船也快做好了,我们一家总会在一起的。”
制造这艘木船,邵盛安慎之又慎,不想浪费材料和精力,打定主意要一次成功,因而付出了许多精力。每一块板材他都精心测量加工裁剪,图纸是乔青青拿出来的,他和邵父一起不停研究,邵盛飞打下手,花费一个月才将船完全做好。
船是在傍晚下水的,有六个座位正好给一家六口坐,邵盛安和邵盛飞两人一个在船头一个在船尾,邵父在中间,三人用船桨就将船划动起来。以前有划皮划艇的经验,这一次他们用了一点时间也掌握了这艘船的脾性,很快将船划远,不一会儿就在附近海域转了一圈。
“我来,我也试试。”乔诵芝说。
“青青你拿,就在箱子里,这个箱子里面可以放一些东西,雨衣啊食物啊水啊,都能放。”邵盛安说。
乔青青就打开船中部凸出的箱子,从中拿出两把备用的船桨,一把给她,一把自己用。
两人加入,船划得更快了。
手臂酸胀,但大家欢声笑语,都十分高兴,邵母迫不及待地想要手臂的伤痊愈,她也能帮忙划船的。
“只要不遇到鲨鱼,我们这船牢固得很!”邵父兴奋地说。
邵母忍不住打他一下:“大家都这么高兴,你说什么扫兴的话!”
邵父有些不好意思,埋头划桨不敢乱说了。
“有鲨鱼来的话我们就用冲锋舟逃命。”邵盛安笑着说。
船桨打得水花迸溅,有的溅到乔诵芝脸上嘴上,她尝了尝,皱眉:“有酸又苦,海水的味道越来越不好了。”
乔青青拿毛巾给她擦脸:“越来越像海水了。”
“是啊,衣服洗完晒干都硬硬的,飞飞的裤子已经破了好几个洞了,都快要没法补了。”
这实在不是一个好消息,代表着这块新生的水域已经与旧海域融合,所以鲨鱼才越来越多,其他危险也会随之而来。
不过她不会这么说,遇到不好的事情时不能总盯着坏的方面,她说:“也许我们以后有机会能捕捉到海鱼和海蟹。”
邵盛飞大喊:“我想吃海蟹!”
说起来也是好玩,邵母忽然喊:“哎哟青青快拿个网兜给我!”
她接过网兜,探身往水下一捞,竟然捞上来一只海虾,有成人手掌那么长。
“哎哟真大,比之前的都大!”
邵母喜笑颜开,邵盛飞不划船了:“我也来我也来!”
船停下,邵盛安和邵盛飞直接下水去捞虾。
乔青青在船上往下看,能够看见海虾群的行动轨迹,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一群海虾正好从船下经过。
她抬头,太阳已经西下,水面上也逐渐暗下来,的确是海虾的活动时间了。
邵盛安也不贪心,拉着邵盛飞上来,捞上来的虾今晚能凑一盘菜,众人就很满意了。
乔青青提议返程,木船靠岸,岸上宋三河和刘振他们在等待他们返航,刘振大声喊:“你们这船真厉害啊,我们的船能跟你们的一样成功就好了。”
邵父乐呵呵:“青青不是让盛安把图纸给你们了嘛,你们照着做肯定能成的啦。”
虽然邵盛安挑了个太阳即将下山的时间下水,但这个时间又不是深夜,海边的人不少,木船下水遭到很多人围观。
“有船也没用啊,现在水里面有好多鲨鱼,我隔壁的去捕鱼好像走得深一点,被鲨鱼一口吃了!根本跑不了!”
“你们说鲨鱼该怎么搞,弄点药毒死了吧?”
“你傻啊,那鲨鱼被毒死了,其他鱼不也被毒死了?水里有毒,以后我们吃什么喝什么!你个傻逼。”
他捋一把头发,招呼邵盛飞:“大哥,我们把船搬回家去。”
“好耶!”
在围观人群的视线中,两人将木船扛起来,人群发出惊呼声。
“他们力气真大啊,这么大的船说扛就扛啊。”
“也不算什么吧,船也不是那么大嘛。”
“听说了嘛,那个女的,紫色衣服的那个,她本事大啊,进了汤州船队!她肯定从船队那里摸来好东西了,不然的话这船怎么弄得这么有派头!”
乔青青看过去一眼,收回视线。
邵盛安他们扛船,她跟在后面,宋三河站过来跟她说了几句谢谢,虽然他跟乔青青接触不多,从乔青青去汤州船队上班后就接触更少了,但他清楚地知道,图纸是她让邵盛安拿给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