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人理直气壮,听的人只觉得这是天方夜谭。
乔青青隔着铁门,对自称是来讨说法的邻居说:“听你这么说还是我的不对了?既然你要这么算也可以,乌鸦尸体还给你,你说几只就几只。”
这一家人全都面露喜色。
“捕杀乌鸦的费用,你要算还给我,我不做无用功,也不做慈善。”
“那你要多少?”
“我的弓弩和弓箭都是手工制造,一支箭要一斤食物,弓弩每射杀一只乌鸦就会有折损,维修费也是半斤食物,我的技术百发百中,价格也不便宜,请我猎杀乌鸦的话,每杀一只得给我五斤食物做报酬。看在邻居的面子上,给你抹零,一只乌鸦你就偿付我六斤食物吧。”
“什、什么?”男人大声喊,“你怎么不去抢!”
乔青青冷笑:“这句话送还给你。”
“我不管,你把乌鸦还给我,不然的话我们就不走了!”
“随便。”乔青青转头就要进屋。
“乔青青!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也不是软柿子!”话音刚落,乔青青就听见背后响起东西砸门的声音。她回头看,男人手里拿着菜刀正在砍铁门,他大概只是想威胁乔青青,砍两下见她回头就停手了。他站在台阶上,仰着头,威胁道:“你如果不讲道理的话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青青——”乔诵芝和邵母担心地喊她。
乔青青朝她们露出安抚的笑容:“妈,你们别出来。”随后转过头。
“那正好,我也不想跟你讲道理。”她快步走回去,一把抓住男人抓在铁门上的手,用力一拽,男人整个人扑在铁门上,手腕被乔青青捏住,手指忍不住松开,手上的菜刀落地。
“爸爸!”
“老公!”
男人惊惧又恼怒,想要将另一只手进来反抗,被乔青青一同捏住,她腾出另一只手从腰间拔刀,直接横在男人的脖子上。
“……你、你冷静一点。”男人后悔极了,他完全想不到乔青青的力气竟然这么大!他挣扎着,双手竟然挣脱不开,整个人像青蛙一样被挂在铁门上。冰冷的刀刃贴在脖子上,让他毛骨悚然,他直觉乔青青好像真的敢让他见血。
他的直觉没有错,乔青青没有理会他,轻轻一划,男人脖子上的皮被划破一道,血淌了出来。
“老公!”男人的妻子受惊尖叫。
“记住了,我乔青青也不是软柿子,下次要是敢再来找事,我就往深里切,听到了吗?”
“听、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乔医生放过我吧,我下次不敢了!”
乔青青将刀在他脸上擦了擦将血迹弄干净,然后松开手:“滚。”
男人手脚发软,被家人扶着下楼,孩子跟在后面哇哇直哭。
“乔医生,你真是这个。”池玉秀对乔青青比了个大拇指后关上门。
“青青啊你没事吧?”乔诵芝和邵母迎上来。
“没事,我一点事都没有。”乔青青笑眯眯的,“你们先回去吧,我顺道到六楼给蔬菜浇浇水,然后下楼去打水。”
“我陪你吧。”乔诵芝坚持要一起出门,乔青青不好再拦。
两人一起到六楼给蔬菜浇水,然后提桶下楼。经过四楼时,乔青青能够听到那家人的动静,孩子哭大人哭,男人吼了一声:“别哭了!丢不丢人!”
乔诵芝翻了个白眼:“我看最丢人的就是他了。”
她们继续下楼去,深水井这边排队打水的人还挺多的,原因无他,乌鸦污染了社区里半数深水井,包括20栋附近的这个深水井,所以乔青青和乔诵芝得到五百米外的另一个深水井。人多井少,自然就得排队了。排队打水时,人们还要小心警惕空中,就怕有乌鸦来搅局。如果乌鸦侵袭,他们不仅得赶紧撤退,撤退前还得把井盖盖上,不然的话这口井又要废了
期间还有居民起了摩擦动起拳脚,引来巡逻的治安队,全部都被警告了一遍。
“这年头打个水都不容易啊。”这么一耽误,打水花了两个小时,乔诵芝很有感触,“你发现没有?大家的脾气比以前差好多,一点小问题就会吵得不可开交。”
“大概是生活压力大吧。”乔青青将水放下,打开601的门。她们打来的水都拿来给蔬菜浇水和给鸡群喝,家里养的鸡长势喜人,但乌鸦的来袭显然让它们感觉到了来自天敌的恐惧,乌鸦来一次,它们就受惊一次,在鸡舍里飞来窜去,咕咕哀叫,饲料也吃不香了。乔青青末世前采购了大量鸡饲料,它们之前吃得欢,长肉快,眼见着才过去几天,鸡就不长肉了,邵母又气又急。
“再养两个月母鸡都能开始下蛋了,唉!”
“没事,这也叫优胜劣汰了,活下来的会更坚强。”乔青青说,“活不下来的就拿来做烤小鸡。”
“好,烤小鸡好,听起来就很好吃。”乔诵芝让自己也了乐观起来。
外面忽然响起敲门声,乔青青看猫眼,发现是治安队的人。她心中有了些想法,打开门一看,果然看见刚才的那一家子就站在旁边,见她出来男人的妻子就指着她喊:“就是她用刀伤害了我老公!治安队抓她去坐牢!”
治安队有两个人,年纪大一些的询问乔青青:“我们接到举报说你持刀伤人,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治安同志,我女儿没有持刀伤人!”乔诵芝听见动静忙冲出来,解释道,“是这家人到我家闹事,还拿刀砍我家的铁门,我女儿是自卫!”
“你胡说!明明是乔青青故意的,她要杀我老公!”
“妈。”乔青青拉住乔诵芝,对治安队的人说,“我妈说的是实情。”将男人一家来她家里寻衅生事的过程说了。
“我不觉得我有错,而且他脖子上那道伤口只是破了一点皮,没几天就能痊愈。”
她直视对方:“我的邻居可以作证。”
“你是在狡辩!我——”
乔青青看向男人,眼神平淡,却让男人说不出话来。
此刻乔青青心里想,她为了家人居住环境的安全选择争取机会进入新社区,既然是为了这里的秩序,那么现在她被秩序束缚也是正常的。如果现在是在基地外围,那么混乱难以管辖的地带,她能够很轻易地找到机会杀了他,绝对不会留下后患。
但在这里,她只能割破他脖子上那一层皮恐吓他……
治安队的人用手示意男人一家先冷静,男人找到台阶闭嘴了,不敢去回想刚才乔青青那一眼,这个时候他已经退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