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谢薄声说,“你是我的心血,我的宝贝,我永远都不会丢下你。”
谢薄声鲜少用“永远”这个词语,因为它听起来过于遥远、宏伟。怎样才能算得上’永远’呢?天长地久、
海枯石烂?人的寿命都有边界,可永远好似永远没有尽头,它是文学意义上的未知,是数学意义上的无限。
但现在,唯独这个词语能表达出谢薄声心中所想,唯独这两个字能安抚小桑葚不安的心脏。
永远。
我永远都不会抛弃你,直到我的生命消失。
房间安静,客厅中的巴西龟在缓慢地翻动身体。谢薄声揉了揉小桑葚的耳朵,一声笑:“怎么这样焦虑?我们只是分开一天而已。”
“不一样,”小桑葚猛烈摇头,“对于人类来说是一天,对于猫猫来说是很久,很长,猫的生命是按照小时计算的。”
谢薄声沉默了。
猫的寿命只有不到二十年。
“我想了你好多好多次。”小桑葚小心翼翼地触碰着谢薄声的胳膊,见他没有反对和抗拒,飞快地扑过去,抛弃自己的被子,整个人都搂住谢薄声,用她柔软的猫耳贴贴他的胸膛,“你有没有想我啊?”
谢薄声顺着她的话往下讲:“想。”
“怎么办呀,谢薄声,”小桑葚忧虑地叹气,“真想把你装进书包背到学校里。”
谢薄声忍俊不禁:“胡说。”
他说:“这只是短暂的分开……以后,你或许会习惯、适应这种离别。就像小孩子长大后总会离开父母,蒲公英成熟后也会散播种子,你会见到更广阔的世界,有更精彩的生活。或许你也会遇到喜欢——”
说到这里,谢薄声的一颗心好似落在苦海中沉浮不定,难以继续,他低头。
小桑葚不说话,谢薄声这才发现,她睡着了。
谢薄声将自己的被子往她身侧挪了挪,细心将她护在自己的被子之中,看着她安静的睡颜。
谢薄声不能想象,未来有朝一日,她会爱上其他的人。
难道她也要和其他人组成家庭、孕育孩子?
难道她会像今晚抱着他一样,去抱着另外一个人?像刚才一样,用她甜蜜的唇说出让人头脑发昏、心脏砰砰的话语?
难道她会……
谢薄声不能想,不是无法想,是痛苦到不能继续。
一想到或许会有人亲吻她的唇,谢薄声就忍不住想要抄起棒球棒将对方打昏。
究竟是出于养育着的不舍,还是异性间的嫉妒,谢薄声已经渐渐不能分辨了,这些东西的界限逐渐模糊,边界朦胧,如汇入海洋的河流,无法说明交汇处的水滴是何来历。
谢薄声唯一清醒的是,连续两日受到睡眠困扰的他,今时今日,即使喝了咖啡,也能在身侧温暖中渐渐入睡。
他于梦中落悬崖,好似观影,谢薄声清醒地看着自己堕落深渊。
无法阻止。
与之相反,小桑葚的梦境中开满玫瑰花,有着从天而落的冻干鱼鱼雨。
高中的作息时间要比辅导班阶段更紧张,六点四十五,谢薄声叫醒小桑葚,她困倦着刷牙洗脸,努力吃饭。然后由谢薄声送她去学校,去赶学校七点半的早读。
路上不算堵车,小桑葚将自己的班长竞选演讲稿认真地念给谢薄声听,谢薄声不打算做出改动,毕竟这是她自己想要去竞选。
为了鼓励忐忑不安的小桑葚,在听完后,谢薄声还做出极高的评价:“写得非常好,条理清晰,用词精准——不要说竞选班长了,你的演讲稿甚至可以让你去竞选校长。”
小桑葚呆了一呆,眼睛一亮:“真的吗?”
谢薄声微笑:“真的。”
小桑葚幸福地将纸张贴在胸口,目光坚定:“那我一定要努力演讲!”
十一小时后。
黄昏。
班会。
灿烂晚霞映照在黑板之上,白色的粉笔字写着几个大字——「班委竞选」,老师看着手中的名单,精准无误地念出名字。
“下一个竞选者,谢桑葚同学。”
鼓掌声中,已经将演讲稿完全背下的谢桑葚穿着校服,挺直脊背,上了讲台。
小桑葚在讲桌前站定,她环顾教室,昂首挺胸,认真开口:“同学们好。”
“今天我想竞选校长。”
第69章 喵喵喵喵喵喵喵
教授叹气
鸦雀无声。
空调在勤勤恳恳运作,刚才的笑声讨论声在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和公立学校不太一样,这个私立高中的学生都是单人单桌,教室也一样,一个教室中,标准四十个人。
新一代的孩子发育都好,尤其是在物资不再贫瘠的现在,教室里四十多个人,男的基本170+,偶尔有些破180+的。女孩子大部分处于160以上、170未满的阶段,170之上和160之下的都不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