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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瞅着今日天气好,便带着元安去了寿康宫给太后请安,碰巧诚嫔也在,几人坐着聊了会儿,提起忻妃快生了。可谁知,元安童言无忌,说了一嘴,忻娘娘的肚子怎么比令娘娘之前怀十六弟的时候还大,臣妾听着不对劲,忙说贵妃当日身子不适,肚子要小些的。可太后没听进去,一会儿便寻了个由头叫臣妾出来了。”

魏芷卉拧眉,元安两岁不到便被送去了咸福宫给庆妃抚养,后来庆妃也不常让孩子见到忻妃,孩子久而久之也不大记得自己有这么一个生母。

元安今日的话虽说是童言无忌,可若细细一想,便知她说的是实话,忻妃这肚子,好像确实要比旁人的大些。

她看了眼庆妃,说道:“你既是才从寿康宫出来,只怕太后那的人,也会盯着你往哪里去,你先回去,这件事,之后再议。”

“娘娘放心,臣妾送寿康宫出来,先回了咸福宫安顿好元安才过来的。”庆妃答道。

魏芷卉赞许地点了点头,忻妃这件事,只怕还得多关注几日。

等送走了庆妃,她方才来得及思索这件事。

忻妃当日失宠许久,为何偏偏挑了这不早不晚的时候复宠?

这一日的晚膳,好巧不巧,桌案上都是青椒炒豆角沫、菜饭、蒜蓉秋葵、高汤菠菜、芋头蒸排骨、肉末蒸蛋。

魏芷卉看着这一桌以绿色为主的菜,皱紧了眉,没吃几口就让人撤了下去。

“小高子。”魏芷卉唤了人进来,低声吩咐了几句话。

只是还没等小高子查清楚,魏芷卉第二日便被叫进了寿康宫。

寿康宫里,坐着太后、皇帝与皇后,三人皆是脸色铁青。

“臣妾给太后、皇上、皇后请安。”此情此景,她自是不敢随意礼节。

太后挥了挥手:“起来吧。”

“后宫的事,皇后与令贵妃便是这么管的么?”太后冷声说道。

魏芷卉此时,还不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只得硬着头皮问道:“臣妾惶恐……还请太后明示,臣妾有错,自当受罚。”

她不自然地看了一眼乾隆,可此时的乾隆闭着眼睛,一手撑着下巴,全然没有在听的意思。

太后叹了口气,看向皇后,声色凌厉:“你来说!”

从皇后的口中,魏芷卉才知道,昨日庆妃走后,太后便对元安的童言无忌开始了调查,这才知道,诚嫔隐瞒了好多事。

诚嫔称自己身边的宫女在去年圆明园回来一个月后,每隔三五日便见钟粹宫的两个宫女每日戌时便从御花园后头的角门那儿出了宫,到次日清晨便又回来,直到今年年初方才停了这奇怪的行为。

直到这两个月,每日又有小太监时不时地从那个角门那儿进宫,然后往钟粹宫的方向去。

太后知道以后,昨夜碰巧又是那小太监定期去钟粹宫的日子,太后便把自己的宝印给了诚嫔,让她去钟粹宫一查究竟。

这一去不得了,钟粹宫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男的正如同主人一般坐在榻上抚着忻妃的肚子。诚嫔毕竟也在太后身边待了多年,心知兹事体大,当机立断就以太后的名义把钟粹宫的人都扣了起来,寻了由头,把奸夫和忻妃的心腹都送了进了慎刑司,至于忻妃则仍旧关在钟粹宫。

但因着事关皇家清誉,没有半夜惊扰了旁人,只得次日一早便把帝后叫来说了清楚,方才叫来了协理六宫的魏芷卉。

魏芷卉听完,一惊,她昨儿是想到了这种可能,只是没想到这么夸张,竟敢在眼皮子底下行这种事,她不禁问道:“慎刑司那儿,可有消息?”

皇后顿了顿,说道:“忻妃的心腹吐了个一干二净,说是出宫的两个宫女,有一个是乔装过后的忻妃,至于钟粹宫里,则由另一个宫女假扮。那太监也不是太监,只不过是圆明园的侍卫,为了不显眼,方才换了太监的服饰进宫。至于忻妃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还得另说。”

魏芷卉听到最后不由得看向乾隆,被绿了这种事,不仅被自己一个不受宠的妾室发现,还要被自己亲妈和后妃当着自己的面议论,也许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外头便有小太监冲了进来:“太后!钟粹宫出事了!”

众人皆是一惊,问道:“怎么回事?”

“钟粹宫不知为何爬进了一条蛇,忻妃娘娘受惊早产了!”

魏芷卉看向乾隆,殿内四人心知肚明,只怕不是凑巧,忻妃怕是已经足月。

“传杜茂唐勉去钟粹宫接生,后宫其他人无诏不得进钟粹宫。”乾隆至此时方才开口。

杜茂唐勉二人是乾隆用的最为得力的几个太医,此举也是保障。

魏芷卉等人赶到钟粹宫的时候里头一片惨叫声,钟粹宫的接生嬷嬷上个月便已备下,只是没想到是为了今日。

也许是自昨夜而起的受惊,忻妃这一胎生得并不顺利,只是中途唐勉出来过一趟,犹豫着说出来一个真相:“忻妃娘娘的胎,已经足月,并非太医院脉案上所写的才七个多月。”

“大胆!”太后勃然大怒,将手中的杯盏掷落在地。

“太后息怒。”

乾隆挥退了唐勉进去生产,良久方才慢条斯理地说道:“钟粹宫带去慎刑司的那些人一律赐死,至于忻妃肚子里的孩子,既是孽种,也不必接生了,自生自灭就好。”

说完,乾隆径自起身,往内殿走去。

魏芷卉看着乾隆直挺的背影,短短的几句话,却是惨烈的圣旨。为君者,为权者,不狠心,难成大业。

几人并不知道乾隆进去干嘛,只是都沉浸在乾隆的旨意里,本以为乾隆会留忻妃一命,又或者会先让忻妃生下来,却不承想,乾隆压根没打算留任何一人。

殿内,忻妃看着逐渐离开的接生嬷嬷,身体的疼痛与恐惧席卷全身,不由得呢喃着:“别走!我的孩子……”

阵痛的这么过后,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她是恐惧的。

乾隆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床榻上面色惨白,早已不似往日一般艳丽的女子,问道:“那个雪夜,是你灌醉了朕吧?”

乾隆说的是问句,但她知道他心里足够肯定。

忻妃轻声“嘶”了几声,方才断断续续地说道:“是。”

乾隆冷哼一声:“有着身孕呢,你倒是敢?”

“臣妾……自然不敢。”忻妃闭着双眼,嘴角微微抽搐,难掩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