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屋的备用站为 精品御宅屋

入夜天黑, 魏芷卉才沐浴过后预备看会儿书就寝。

“娘娘!”殿门被推开,一股子热气由外入内,魏芷卉不由得皱了眉。

“何事?”魏芷卉转头就见初菱身后跟着和嘉公主, 公主面露急色, 倒让魏芷卉有些不解。

和嘉公主欠了欠身行了礼就着急地说道:“令娘娘安, 九州清晏走水,皇阿玛被五哥救了出来,一切无恙,舒娘娘让我来告诉您一声。”

走水?魏芷卉愣了愣,眸中闪过一丝焦虑,还好没事。

但又觉得舒妃这时候还特地派人来告诉她,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她从软榻上下来,看了眼初菱:“叫含云进来伺候更衣,你在这儿陪着公主,备马,去圆明园。”

和嘉公主看她一脸的着急,说道:“令娘娘,舒妃娘娘懂您,派儿臣和额附来接您时,还带来了皇阿玛赏您的狮子玉。”

听了这话,魏芷卉也算松了口气,但还是加快了更衣的动作。

———

一个时辰前,圆明园九州清晏,乾隆召见了几个皇子与大臣商议国事。

“今日便到这儿吧,旁的事,明儿再说吧。”

火是从九州清晏旁的小厨房烧起来的,煮茶的小太监去了趟别处,就把这儿给忘了。

小厨房柴火多,火势由小到大,蔓延地越来越快。

九州清晏外,永珹和永琪还有几个大臣才刚走过前湖,就见身后一片光亮,照亮整个夜空。

兄弟俩对视一眼,深觉不对,忙快步往九州清晏的方向跑去,一路跑一路听人喊着:“九州清晏走水了!九州清晏走水了!”

九州清晏的火势,自西北角小厨房起,一路蔓延到九州清晏正殿的西侧间,那儿正是方才几人议事之处,以乾隆往日的习惯,他此时只怕还正在西侧间品茗小憩,等待宫人烧水沐浴。

永琪心中一紧,火势还不算太旺。

他看了眼呆呆地站在那儿的永珹还有一旁的五叔弘昼,都只是在那儿站着,喊着几个奔走的太监询问情况,却不做出任何实质性地行动,他叹了口气,看了眼永珹,一边往九州清晏的方向去,一边冲着永珹喊道:“四哥!快叫人去天地一家春喊舒妃娘娘!”

皇阿玛宠爱令贵妃,出了这样的事,必得告知她,可此时贵妃不在园内,舒妃是园内位分最高的人,又与贵妃交好,素日额娘也夸赞舒妃聪明,想必他去喊了,也能理会其中之意。

永珹一边吩咐了人,一边看着这个行事果断的弟弟,一路往乾隆所在的九州清晏处去,又从一个小太监手里接过水桶,毫不犹豫地就自头而下浇满全身,大步流星地往内走去。

不一会儿,永琪在一片火光中背负乾隆出了九州清晏。

果不其然,乾隆品茗小憩,火烧到跟前时方才意识到,凭借他的身手,本也是能逃出来的,可偏生横梁那儿起了火,被围困在其中,难以脱身。

永琪把乾隆放了下来,刚赶来的舒妃和杜茂忙上前来诊脉。

“杜太医,皇上可有事?”

“回禀娘娘,皇上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又呛了几口烟,喝几服药便可。”

闻言,众人皆是松了口气,舒妃捏着帕子的手在胸前抚了两下:“如此便好,本宫也可放心了。”

舒妃转头看向永琪,浑身湿透,“哎呀”了一声,就见不远处五福晋到了,忙说道:“永琪浑身都湿透了,快跟福晋去偏殿换身衣裳。”

闻讯而来的颖妃与庆妃见了舒妃,看了眼九州清晏,只怕今夜是没法住了:“这……天色不早,皇上不如先去天地一家春歇歇?”

舒妃朝着二人挤了挤神色,说道:“也好,只是当务之急,还得是先把纵火之人给找到,九州清晏那儿书卷折子众多,此等损失岂可轻易放过。”

乾隆此时还有一些狼狈,他咳了几声,低声说道:“先去天地一家春,把人都带过来。”

天地一家春内,众人才刚坐下,就听外头传来一阵马蹄声,在这样的夜晚显得尤为突兀,一时间都不由得纷纷望向殿外。

倒是舒妃并不惊讶。

只见魏芷卉一身秋香绿的常服纱衣,夜里骑马风大,又罩了一身同色系的披风。

一路身穿宫装,又踩着花盆底愣是骑着狮子玉来了圆明园。

乾隆从未见过魏芷卉这般的样子——英姿飒爽地从马背上熟练地下来,尽管她还踩着花盆底,将披风一路解下来给了随后而来的初菱。

女将军。

乾隆在心里给她下了定义。

“臣妾参见皇上。”她匆匆行过礼后,便上前看向乾隆,“皇上可有大碍?”

在座的几人又忙给她行礼,魏芷卉只挥了挥手,又看向李进,问道:“九州清晏如何会突然着火?”

乾隆这时才恍惚从她从天而降的惊喜中走出来,他伸手握住她的,这会儿这人才有了几分娇羞的轻滞。

“先坐下来,慢慢说。”再多的话,在此刻这么多人面前还是变成了这短短的七个字。

魏芷卉在乾隆身边坐下,抿了一口茶方才看向李进。

李进会意,拍了拍手,一个灰头土脸的小太监便被带了上来。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小太监才一进来就慌乱地跪在了地上,不住地叩首请罪。

早已换干净了衣裳的永琪朝下人使了个眼色,拉走了人,这才把火起的原因说了一遍。

魏芷卉听完,看了一眼底下的太监,冲着他那神情,便也知道永琪所言句句属实。

“皇上想怎么处置?”她看向一旁闭眸静思的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