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没有正面回答,看向放空的魏芷卉,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问道:“令妃,你觉得怎么罚?”
啥?和我有啥关系?
魏芷卉蓦地被人点了名,有些懵,旋即反应过来,故作思考了会儿说道:“鄂贵人禁足是必然,只是旁人,林常在胆小,不曾阻止,却也是懂规矩的,未曾连着一同闹事。陆贵人温顺,虽也和鄂贵人相争,但却又被鄂贵人推搡在地,也受了伤。颖嫔管教过后,鄂贵人不听,两人方起争执,如此看来,颖嫔也非全无作为。臣妾觉得,三个月月俸未免太多。三位妹妹各罚两个月月俸,鄂贵人禁足,再罚三个月月俸涨涨教训即可。”
一番话分析得头头是道,缓了皇贵妃的责罚,没给自己再添几个仇敌,还让鄂贵人罚得更重。两个月后便几近年关,用钱的地方多,这些新妃嫔也是如此,权当送了个人情。
乾隆听完,沉吟了会儿:“鄂贵人降常在,禁足永和宫三月,罚俸三月,其余三人罚俸两月。”
他看了眼皇贵妃:“至于禁足期间学习宫规的事情,皇贵妃看着来就行。”
言下之意便是,鄂贵人禁足期间,若是派去的嬷嬷们每日掌嘴啊什么的乾隆都允了,什么抄《女则》《女训》之类的事情,更是越多越好,皇贵妃怎么开心怎么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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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的永寿宫,魏芷卉刚喝了安神汤早早地上床准备就寝,外头就传来了动静。
安神汤还没发挥作用,她掀开了帘子,起了身,见乾隆走了进来。
“不必起来了。”
魏芷卉自然没听,她上前几步问道:“皇上怎么过来了?臣妾的绿头牌不是撤了么?”
嫔妃容貌有损时不宜面圣,所以白天从储秀宫一出来,魏芷卉就着人去撤了绿头牌。
乾隆闻言,皱了眉,拉着她往床上走去:“你撤了但是朕可以自己过来,不过就是眼下伤了一点,何至于到了不能侍寝的地步?”
后半句,乾隆脸上带着笑,看着魏芷卉。自然,人也是能听懂的,抿唇不语,脸一会儿便红了。
“嗯?”
魏芷卉在乾隆的注目下躺到了床上,才娇嗔着:“皇上不许胡说!叫旁人知道了定要说臣妾不守宫规。”
“怎么?朕来看你,有谁还能管得了朕?”
乾隆来时便问过了宫女,知道她刚喝了安神汤,便也没起打扰她的心思,拍了拍她的肩:“你先睡,朕去沐浴。”
待乾隆回来的时候,魏芷卉早已困得不行,却仍旧是强撑着等他回来了。
“不是叫你先睡?”乾隆躺进被窝里,看着眼皮打架却不忘等他回来的人,摇了摇头。
魏芷卉嘟哝着什么,乾隆没听清,只是缓缓地把人拥在怀里,抬手抚了抚她眼下泛红的伤疤,低头轻轻地吻了吻。
怀里的人扭了扭,又嘟哝着什么,他这回听清了。
“皇上为什么来?”
乾隆哑然失笑:“怕你受惊了睡不着。”
他是回答了,问问题的人此刻却已沉沉地睡去,呼吸浅浅,睡颜静谧。
“子衿,睡醒了朕要吃你做的南瓜蒸排骨。”
他低低地附在她耳边说道,怀里的人却不知是不是真听到了,轻声地嗯了一声。
作者有话说:
呜这章怎么没吃上饭呢!!!
龙:可恶老婆被人误伤了还不高兴和我睡觉!我不管我就要来,我就要陪着老婆!快说你怕怕!
智慧宝:不,我不怕。搁现代我高低和这小绿茶干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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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银耳啤梨羹
次日清晨, 魏芷卉醒来的时候,身侧已没了人, 料到是乾隆又特地叮嘱了不让喊她。她略躺了躺, 便起身掀了帘子:“初菱。”
初菱闻声赶来,见她是要起床的样子,笑道:“娘娘不用起来,皇上说了, 娘娘昨儿受了惊, 特地让您这几日好好休息, 过些日子再去向皇贵妃请安呢。”
魏芷卉坐在床边放空了一会儿, 昨夜一夜无梦, 但她仍旧记得自己睡梦中好似答应过什么醒了给他做南瓜蒸排骨。
她轻笑一声,这人向来大方,计较起来又是小气, 自己不过情急之下敷衍着送了一盘不太好看的过去,他便还要自己再赔上一次。
“皇上晨起离开的时候可有说什么?”魏芷卉穿了鞋下床, 问道。
初菱一边招呼了几个伺候梳洗的宫女进来,一边替她梳着头应答道:“皇上说今儿晚上还会来永寿宫。”
魏芷卉摇了摇头,早知如此还不如不撤绿头牌。
“既如此, 我今儿也没什么胃口,早膳只吃个银耳啤梨羹再来个燕麦包即可。”魏芷卉将荷花簪子簪在发间, 叮嘱着。
“奴婢明白, 一会儿便让人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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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魏芷卉在不急不慢地过着早起的日常,而另一边的翊坤宫里却不一样。
“咱们这令妃过得可真是清闲,不过一点小伤, 何至于连请安都不来了?”嘉贵妃瞥了一眼愉妃边上那个本是魏芷卉的位置说道。
“昨儿令妃妹妹在御花园受了惊吓, 今日请安又是皇上亲自说了不用来的, 嘉贵妃操的心可真多啊。”舒妃在怼嘉贵妃这件事上从来都不会缺席。
倒是嘉贵妃似是想起了什么说道:“说起御花园,本宫这几日带永璇去御花园玩,总能见着寿康宫的宫女带了宜芮姑娘在那儿赏花,偶尔还采集着新鲜的露水,说是要给太后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