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琮是祭祀时的玉器,一个宗字,更是可以看出乾隆此时,已有意让七阿哥继位。

只可惜,纯贵妃和愉妃都没听出来。

“臣妾记得,庄恪亲王的孙子便叫永琮。”皇后思索了会儿,补充道。

魏芷卉抬眸看了眼乾隆,显然,他并未想到,她看乾隆蹙了眉,很快又仿佛无事发生:“李进,去庄亲王府通知一声,弘普长子改名永瑺。”

七阿哥的存在,仿佛叠加了各种buff,好的生辰、好的父母、好的名字。如此一来,先头的几位皇子便显得黯然失色了不少。

这场请安看似就结束了,正当众人都要离开的时候,皇帝开了口:“令嫔留下。”

魏芷卉脸上有一闪而过的错愕,待众人都退去了,她才上前。

乾隆看了眼皇后,又看了看魏芷卉:“当日嘉妃禁足一事,朕念及嘉妃有孕,又育有四阿哥,瞒着后宫中人其中缘由,对外也只说是安心养胎,如今皇后已平安诞下七阿哥,嘉妃不日又将临盆,朕想着解了她的禁足,皇后看如何?”

魏芷卉自是不敢说什么的,她只在下面看着皇后,该说不说,这皇后有时候太柔了。

“如今臣妾已然无恙,不如,就放嘉妃出来吧。”

乾隆点了头,但魏芷卉总觉得他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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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芷卉回了永寿宫,不想思考皇后的事情,反正无非对自己没什么影响。

她索性一头扎进了小厨房,每日御膳房送来的牛乳有的她喝了,有的则被她嚯嚯做成了糕点。

今日也是一样,有金手指在,做什么都不太费劲。

待她端着一小碟子白白的糕点踏进正殿的时候,却看到了一抹明黄色的身影,正坐在榻上看着书,她躲在屏风后细看了一会儿,男人明显不在看书,而在发呆。

她上前把糕点放在了小几上,站在乾隆身侧,小手轻按着他的太阳穴,低声道:“皇上看书不仔细,在这一页都看了许久了。”

乾隆轻笑:“看见朕来了怎么不过来?”

他的声音里有几分疲累,魏芷卉把他手里的书抽走,小声地答非所问:“皇上有心事。”

心里想的是疑问句,可说出口的却是肯定句。

乾隆伸手把人拉到自己腿上坐下,只一会儿,脖颈就被人圈住了,他迟疑了一会儿开口道:“和敬年满十五,已是要出嫁的年龄了……”

他只说了一句魏芷卉已经懂了,她松开了手,轻声道:“皇上是舍不得公主?还是在为驸马的人选操心?”

乾隆犹豫了会儿:“朕早年间,膝下长成的公主唯有和敬一人,自永琏薨逝,朕与皇后唯有一女,就要出嫁,朕自然不舍。永琮刚出生,朕就提公主出嫁的事,朕怕皇后……”

乾隆的视线看不见魏芷卉,自然见不到她微微皱起的眉头。

合着我在这儿说了半天,你还担心皇后。

魏芷卉忍了忍心头的不快,声音却比方才冷了一些:“可公主出嫁那也是必然的事……”

“驸马的人选,朕早几年就已属意于科尔沁辅国公色布腾巴勒珠尔,朕早些年就已将人接入宫中作皇子伴读。”

“皇上看中的人,那必是好的。”魏芷卉边说边从乾隆身上下来,坐在另一侧,把小几上的牛乳大米糕推了过去,声色淡淡,“皇上尝尝吧。”

乳白的的糕点看着就软糯无比,上头还撒了好些淡粉色花瓣,沁着些花香。

乾隆轻轻地咬了一口牛乳的香味遇上花香,并不腻,反而有些情爽,他看了眼难掩醋意的人,心里暗笑。

陪着她坐了会儿,总是避重就轻地假意不知她在生气,直到临走才附在她耳边带着笑意低语:“今儿醋味很浓。”

魏芷卉刚道完“恭送皇上”,便听他这么一句话,一滞,抬头看他,就见他一脸笑意很快又恢复了正经:“若有一日咱们的孩子要出嫁,朕只会比今日更不舍,更不敢开口。”

她呆呆地站在那儿,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听他笑着说道:“别气了,前朝繁忙,过几日再来看你。”

说完便肆意洒脱地转身离开,魏芷卉望着那背影,想起他方才的那些话,明明是个三十几岁的人,坐拥天下,孩子都好几个了,怎么还有着少年心性。

他们的孩子?若是自己无法改变历史,若是郑太医的药没问题,还得有九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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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敬公主的婚事,乾隆最终还是告知了皇后,二人如何商讨的外人不得而知。很快,和敬公主封固伦和敬公主,下嫁色布腾巴勒珠尔的旨意传遍后宫,与此同时,乾隆命人修建公主府,公主出嫁后,与驸马同住京中。

这一年的七月十五中元节,解了禁足两个月的嘉妃诞下八阿哥,出月后不久,嘉妃又一次复宠如初。

整个后宫,嘉妃、舒嫔、令嫔三足鼎立,平分秋色,相比之下,纯贵妃则显得失了势。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是年末,这一年的新春较之往年大为不同,除了嫡子的出生和公主即将出嫁的喜事之外,太后即将回宫。

还在御膳房时,她就知道,太后自端慧太子薨逝后,便前往十方普觉寺为国祚祈福,如今宫中喜事连连,乾隆特地命人将太后接回宫中。

听说这事儿的时候,魏芷卉正在永寿宫里独自打发时间。

关于这位活跃于各大影视剧中的太后钮钴禄氏,她了解,但也仅限于影视剧,那些真正历史上的片段,她却不曾关注。

来到这儿以后关于太后的事情,皆是宫女丫鬟告诉自己的。

除夕宫宴的事情,皇上下了旨意要大办,并且于除夕,恭迎太后回宫。

今日的年宴格外隆重,午正时分,乾隆带着阖宫后妃并阿哥公主前往太和门迎接太后。

高高的台阶上,众人皆是一身隆重的吉服,魏芷卉只是嫔位,站的远些,只能远远地看到那抹明黄的背影,他的身侧,是另一抹明黄色,不知为何,她的心里涌起一阵神伤。

“来了。”身侧的陈贵人轻声说了声,魏芷卉抬头便见太后的仪仗正向这里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