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的格外沉,不安稳,老做梦,梦里都是念书时候的事儿,似乎回到元旦晚会时排练话剧的时候,她仗着美貌选上了女主,顾城野仗着霸道选择了男主,他嗓门大,骂她一点也不专业,老笑场,眼里一点戏都没有。
苏墨瞪他一眼说废话,对着你这张二货脸谁演得了深情。
顾城野反问那对着谁的脸你就能深情了?
谁的脸?
苏墨偏过视线,看到走廊走过的人影,含含糊糊道:“反正不是你,排吧你。”
排练到一半,午休结束铃声响起。
那声音越来越大,节奏也突然变得不一样,她后知后觉的像是星河湾的铃声,这才睁开眼醒过来。
苏墨反应片刻,记起昨晚从医院回来住回星河湾了。
铃声还在坚持不懈的响。
她想这个点傅时朝应该早上班去了,来的大概是私人医生,为了不叫人等久了,她披上外套就小跑下楼,一只拖鞋掉了,她索性跳着脚过去,将门铃关掉,才从可视镜里看到穿着黄色外套的外卖小哥。
大概是傅时朝替她定下的。
苏墨先打开门。
外卖小哥见她露出板正笑容,“小姐你好,你的外卖。”
苏墨想说谢谢,但有声音先一步打断她。
“跑什么?”低沉的嗓音从身后响起,她转头,看着傅时朝蹲下身,一手捏着她跑太急弄丢的拖鞋,一只手握住她踩在地板上的脚的脚踝,温润的触感让她不适的瑟缩了下。
他手指修长,捏着细小的脚踝跟玩一样。
也正是她瑟缩这一下方便了傅时朝,他手上用了点力抬起她的脚,不紧不慢的将拖鞋套上去。
“地上凉,你病还没好。”
从容清隽,丝毫不在意被两个人错愕目光盯着。
“咳咳。”
外卖小哥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干咳几声,他也没想到送个外卖还能被人塞一嘴狗粮。
“谢谢。”傅时朝淡定接过外卖袋,像是刚才那一个小插曲没发生一样。
苏墨:“……”
得了,就她一个人觉得丢脸。
傅时朝将外卖袋放上餐桌,道:“洗完了下来吃早餐。”
“不饿,不太想吃,你吃吧,我上楼继续睡会儿。”苏墨早就饿过了没半点饥饿感,加上被门铃吵醒,现在只想补觉。
她懒懒的往楼上去。
只听傅时朝道:“那我只能问问郑医生,病人是不是都不吃早餐。”
一想到郑医生板着的脸,以及苦口婆心的叨叨,苏墨抬腿的动作停了下,认命一样,“行,我吃。”
“好,不急。”
苏墨洗漱完下楼,瞥见餐桌上干净的白色跟绿色,又想上楼了。
她的早餐很简单,一份白粥,煮的软烂,都不带一点杂色,纯正的不能再纯正。
傅时朝解释道:“你胃不好,郑医生嘱咐过你这段时间以软烂的流食为主,少油少盐,清淡饮食。白粥不错,养胃。”
“最重要的是,三餐按时吃,光靠吃药解决不了问题。”
“好。”
苏墨也清楚她现在身体经不住折腾了,坐下来老老实实喝着,“你不去上班么?”
按照以前这个点早没人影了。
傅时朝:“这几天我会在家办公。”
苏墨放下勺子,抬手做了个禁止的动作,“真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我这是老毛病了,自己就能搞定,再说了不是还有私人医生,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又不是什么玻璃做的,哪里有这么脆弱了?”
“苏墨。”傅时朝突然叫她名字。
语气沉定,又隐约像带着薄怒,让她恍惚回到他失忆前,一时怔愣。
“是你说的,你不需要一个名义上的丈夫,你要的是权利与义务对等还记得吗?”傅时朝顿了声,“妻子生病了,作为丈夫,是有责任照顾她的。”
苏墨垂了下眼皮。
“所以,你不需要觉得不适跟麻烦,这是我应该履行的责任,也是你该享受的权利。”
沉默半晌,苏墨点头,“好,我明白了。”
傅时朝意识到自己语气偏重,又道:“郑医生再三嘱咐,如果你再进一次医院,她会来找我这位病人家属。”
“辛苦你了,病人家属。”苏墨舀上一勺白粥递进嘴里,没一会儿,将碗里的悉数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