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笔,薛竹萱深呼一口气,然后将信折起来,放到煤油灯上,看着火焰逐渐吞噬了这封信。
她又拿起一张纸,开始写道。
“雨笙:
见字如晤,我一切安好,不必挂念。
得知你成了三个孩子的母亲,只觉得时光无情,岁月匆匆,不过好在我知你必然幸福,在我的印象中宋老师是一位负责任而又儒雅的男士,我相信以你的智慧和能力,你的生活必然十分的美满。
最近农忙,除了下地劳作有些辛苦之外我一切都好,同志们对我也十分的关照,劳作之余,大家也会一起唱歌读诗,我在这里过得很快乐,你不必为我担心。
今天又为一位大嫂接生,迎接新生命与我而言是一件神圣而伟大的事情,这位大嫂的家人也没有因我的出身对我不满,反而那位大婶对我的态度很是和善……
不知何时再相见,但我料想应当不远。
薛竹萱”
薛竹萱将这封信写完,然后装进信封里,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她不愿意让赵雨笙和王萍为自己担心,这些年她们对自己的帮助已经够多了。
写完了信,薛竹萱从箱子里拿出一包红糖来,用热水壶里仅剩的一些热水冲开,热腾腾的红糖水下了肚,让薛竹萱舒服的只想呻吟出声来。
李必达回到宿舍之后,却意外的发现有一个人站在宿舍的门口,这人正是傅政委。
他看到李必达回来,用力吸了两口烟,然后将烟头扔在脚下踩灭。
“去干嘛了?”
傅子强问道。
李必达面无表情的推门进来,打开了电灯,道:“有点事。”
傅子强坐在他对面道:“我听说今天莲花沟子有人难产,你又偷偷的跟着人家呢吧。”
李必达脱了衣服,露出精壮的身体,拿着毛巾正准备洗漱,听到他的话回头看了一眼,道:“跟你没关系。”
傅子强皱起眉头道:“李必达,你来真的?”
李必达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什么时候跟你开过玩笑。”
傅子强闻言腾的一下站起来,说道:“李必达!你现在就是在开玩笑,是在拿你自己的前途开玩笑,那个薛竹萱是什么身份,什么出身你比我还清楚吧,你想跟她结婚,我看你是不想穿这身军装了。”
李必达快速地洗漱,水声哗啦啦都作响,“我没开玩笑,你知道,我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