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年纪小的,看到这幅场景已经吓得不轻了,连连哀求道:“厂长伯伯我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把我送到监狱里去。”
“邱红军!”最大的那个孩子怒道,“你这叛徒,竟然这么快就求饶了,当初咱们怎么说的?”
然后他又看向刘厂长道:“厂长,我们没错,你们大人都觉得我们整天游手好闲,正事不干,我偏偏要证明给你们看,我们也能干大事。”
他刚说完话,他爸就直接上去给了他一个大巴掌,他爸是厂里的轧钢工,一双手上带着厚厚的老茧,犹如一把钢铁的大蒲扇,这一巴掌上去,直接把他的脸打肿,接着就看见这孩子吐出一颗牙来。
“老黄,老黄你这是干什么?”刚才朝着刘厂长求情的那位中年妇女扑到儿子身上道,“小天,小天你没事吧。”
老黄一言不发,犹如一头喘着粗气的老牛,转过头对刘厂长道:“厂长,是我没管教好孩子,您怎么惩罚我都成,给我降级,扣我工资和补贴,哪怕、哪怕您让我去扫厕所都行,但是小天这孩子本性不坏,他就是被我跟他妈宠坏了,求您,再给他一个机会。”
刘厂长见状不由得发出一声哀叹,道:“老黄,你这是干什么,你的技术在咱们厂里都是数一数二的,我要是罚你去扫厕所,那我成什么人了?再说了,这件事是孩子做的,小天还小吗?他都十九了!”
心里再生气,看着这些孩子,刘厂长都不能说出直接送到公安局这样话来,送去了,这些孩子的下半辈子就没了指望。
想了良久,刘厂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旁的就不说了,只不过老邢那边你们得去赔礼道歉,好好的取得人家的谅解,至于这些孩子,年纪都不小了,整天在厂区里晃荡也不算是个事儿,过了这段时间都给我送去上山下乡去,一个个都是闲的,有劲儿没处使是吧,都给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去!”
说罢刘厂长就背着手离开了这里。
那些家长们,也知道厂长已经很护着孩子们了,就算心中有所不舍,但是也无话可说,也不敢说。
这事儿一出来,厂里的工人和家属都加紧了对自己孩子的看管,耳提面命的让他们老实一点,别整天出去闯祸。
这件事情虽然解决了,但是刘厂长和高书记心里却没有完全的放下来,这件事说到底还是没有工作岗位提供给孩子们造成的。
造船厂成立了七八年了,当时过来的第一批工人中间很多来到这里之前就已经结婚生子,这两年厂里最大的那一批孩子逐渐的长大成人了。
前两年还有工作岗位给孩子们安排,但是这两年厂里也没有岗位安置孩子了,只能让孩子去当兵或者下乡。
能去当兵的是少数,大多数都是去当知青下乡了,但是也有一些死活不愿走的就留下来了,这不就闯出祸端来了?!
高书记狠狠的抽了一口烟,道:“让学校的老师管严一点,等毕了业,没有工作的,一律送去上山下乡。”
刘厂长无奈道:“老师要是能管得了,还能有今天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