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有谁来过这间办公室?”邵秋白直立起身,问守在门口的董特助。
“没……”董特助下意识地开口,随后突然想起什么来。
“前天中午秦江涛副总来过。他想要占用泽宇的办公室,被我拒绝了,我们争论了一会儿,然后去走廊上给秦老先生打电话。当我从外面回来时,看到秦芊芊小姐站在这间办公室的门口。”
“还有她的男朋友,好像是叫,方……”
“方铭。”
飞机自京城国际机场起飞,飞向数万公里外的米国。
邵秋白隔着衣服触碰了一下胸口的笔记本,重复了一遍这个让他格外在意的名字。
机翼破开连绵的白色云海,没入一望无际的碧蓝晴空。
·
而此时,白泽面对的天空是阴沉、压抑与昏暗的。
连绵的乌云遮住大半天空,夕阳落在乌云尽头,烧出一片血一般的暮色。
乌鸦展开翅膀,在城墙上盘旋不去,一群群一片片,离远了看像是洒落的芝麻。
除了乌鸦的号叫与冷风刮过耳边的瑟瑟声,这里没有其他声音。也许地上还有活人,但除了睁大眼睛凝视天空,他们已没有力气再做其他事情。
这是一座被瘟疫笼罩的,即将沦为空城的城市。
白泽已经在城墙上走了一阵子,他边走边随手从被抬上城墙等死的病人中拖出还未断气的几个,放到一边。
法则随后而来时,他正蹲下身,低头给一个脸上长满疮疤,看不清面目的少年合上眼。
“安息吧。”
法则:“节哀顺……等等!”
察觉到它不自然的表现,白泽问:“怎么了?这是哪儿?反派呢?”
法则:“……在你脚底下。”
“容我说一句,你再不救他的话,他很快就要死了。”
白泽:“…………”
“我就算现在救他,他也已经死透了!”
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低下头,拼命给反派做胸外心脏按压。
毕竟是一个世界的反派,命应该是很硬的……吧?
……
蝤(qiu)睁开眼睛。
他的胸口上方传来强有力的按压,血液被心脏泵送到四肢,感受到久违的暖意。
心脏“砰、砰”地跳动着,这响声让他意识到自己又活了过来。
眼帘中透进一线光,干燥皲裂的脸上似乎有温热的气流拂过。瞳孔对焦,他看到穿着黑袍的年轻男子俯下身,月光般的银发从兜帽中滑落,他闭着眼,五官俊美得如同神殿壁画中的月神,温软的唇瓣只隔着一张纸的距离便要吻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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