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一摔一吼弄得一愣一愣的,连反抗都做不到,太子反应过来后,悲伤涌上心头:“你就这么对我?!”
“职业病,不是故意的,真的……”
太子显然不信,指着宋宜之道:“还说不是故意的,你对他怎么不这样?”
闻声凑到帐篷外看热闹的宋曹两兄弟很是幸灾乐祸,曹温茂更是讥道:“敢在老大睡着的时候靠近,活该!”
陈锦墨回头瞪了他一眼,可是无法补救的,太子好像是真生气了。昨日的情景反过来,现在轮到陈锦墨想法子哄人赔不是,毕竟方才真的差点把人伤了。
与宋宜之商量过后,陈锦墨便找到了独自坐在河边的太子。
也没什么哄男人的经历,她干脆走到太子身前,抱拳鞠躬:“给大哥赔不是了。”
太子抬头瞄了她一眼,暗道这丫头哄宋宜之的路子肯定很多,到他这就只剩敷衍,便还是撇过头去不理她。
无奈叹了口气,陈锦墨坐到他的身边,扯了跟草在手上把玩。
“初来边关的第一年,我带兵行军收回五城。那时候,夜里常有敌袭,大家谁都睡不安稳。谁也不知道在自己熟睡之际,会不会有人潜入暗杀。就连回军营,都要时刻提防着贺均等人暗算,我不敢有一刻掉以轻心。直到宜之将监军调换,军中形势才有所好转。”
她手上握的兵权太重,无论京中还是胡国,都不乏眼红忌惮之人。
这些年在她治下,军队监管是前所未有的严密,不走朝廷的路子,要想打听一些消息,简直难如登天。虽同在边境,太子对陈锦墨最多的了解,也就只能来自茶楼酒肆那些不着边际的说书人。
他知道征战夺城的不易,却不知陈锦墨说的这些暗杀。
其实他那短暂的总兵生涯,也是数次从贺均暗算中脱身,又怎会不知,只是不愿去想。
“都是过去的事,我说这些也不是和大哥抱怨。早间的举动,确实是这些年养成的习惯,不是针对大哥。”
本来也没生她的气,如今听了这些,太子哪里还能再计较。更多的只有心疼。
“你……真就认定了宋宜之,即便会受世人非议?也很有可能走不到圆满结局?”
“是,认定他了。”陈锦墨答得干脆,“人长一张嘴,无论你活成什么样都免不了被编排非议,不如过得随心,管旁人作甚?”
将手上揉碎的草扔到一边,陈锦墨闲适的往后一仰,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来:“大哥放心,我既然选了这条路,就一定得是圆满结局。”
这一刻,太子从她的神情中看到了一丝统帅三军的意气风发,当真比从前的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或许就是陈锦墨这几年最常有的模样,之前的小女儿姿态,或许是因为身边的人是宋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