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止她掉下来,宋宜之只能放下灯笼,一手撑秋千一手扶着她。
“公主早些回屋休息吧。”
低垂的脑袋上微微摇了摇,也不抬头仍旧垂在那:“不要,这儿凉快。”
秋千悬空,陈锦墨却没有一丝的不安。就这么悬着的脑子想起了巫蛊娃娃:“宋宜之,你是不是不信我?”
宋宜之一愣,不知她这话是何意。
“巫蛊之事你不直接与我说明,拿兵书的事激我去找。不就是不信我吗?要么不信我的人品,要么不信我的智商。”
“智商为何?”
“就是不信我有脑子。”
“公主很聪明,也不是不信公主。是怕公主不信我。”
怕她不信他?陈锦墨抬起头对着他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更晕了,缓了会儿问道:“有听见水声吗?”
有些跟不上她的想法,宋宜之下意识地回答:“没有。”
“对嘛,我脑袋里装的又不是水,干嘛不信你。”
这回答着实有些出乎意料,宋宜之失笑,一时不知该作何答。
陈锦墨却不等他,依旧自顾自地开口:“我想陪着奶奶,想保护娘娘,保护你,保护红玉和初荷。”
人借着酒劲能说一些平时不敢说的话,做一些平日不敢做的事。真话也好,胡话也罢。跟倒垃圾似的没边没际抖搂出来,宋宜之也就静静地接着。
“臣也想保护公主。”
一句低语不知从何处起,卷着夏日夜风,飘散开。
很轻的话,醉着的陈锦墨就是听见了:“我若不是公主呢?”
像是受了什么蛊惑,宋宜之下意识想要回答,话出口前理智回归。于是,他选择了沉默。
若再由情感发展下去,等着他们的只有危险。他管不了陈锦墨,但得管得住自己。
“你是喜欢我平日的样子,还是不打扮的样子?”
这种时候,陈锦墨总是能问出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