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婆婆是传说,但是魏家夫妇确有其人,在宁山县志里有记载。魏长英虽然年不过二十五,却为咱们这里留下了好多遗产,你知道咱们灌溉的渠道沟,他设计的……”赵红星说着六七百年前的古人。从灌溉之精妙,到多锭纺纱机的改良,“所以,把孩子的指甲埋在树婆婆的树根底下,与其说是迷信,不如说那是对魏夫人的纪念。”
马可问:“这位魏夫人真的等了她的丈夫一辈子吗?”
“不一定吧?也可能是守节,华国古代是有风俗的。”赵红星说。
“还是让我们相信魏夫人一直在等她的心上人,最后她等到了,他们化作了两棵树,相伴了几百年,甚至会相伴几千年。”姜逊志笑着说,他端起饮料杯,“一起干一杯。为了咱们这些喜爱宁山喜爱赵家沟的人。”
马可也站起来:“干杯。”
吃过饭,赵红星上楼去拿了布匹下来:“我们这里的织锦材料不拘泥于丝还是棉还是麻毛。”
这一块布料上缠枝莲纹明显的汉族风格,而吉祥符号则是本地少数民族常用的花纹。在历史的长河中早已文化融合。
马可惊喜地看着布料:“太美了,真的太美了,带着东方的神韵,让我穿梭回了十七世纪,那个向往神秘东方的时代。”
赵红星对马可说:“你要是喜欢,这一匹布就送你了。”
“真的吗?你愿意把这样富有价值的艺术品送给我?”马可问。
“留在我手里,就是一直压在箱子里了。还是给能为它带来价值的人吧!送你了!”
马可抱着他心爱的布回了房间。
姜逊志也回了房间,他之前就听过这个传说,当时听的时候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压根就没当一回事儿,今天却是犹如什么东西敲击着他的心脏。
躺在床上,他不敢深思,魏夫人是如何走过丈夫离开之后的那么多年,她是在何种心境下,研究织布技艺?在胸口发闷之时,他暗笑自己也多愁善感,为什么他要想这些?这个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刚刚要停止想这些,脑子却浮现那个他被缠着沉入水底不能挣脱的噩梦,一直以来他不愿细想,也想不明白,恐惧是每个人都有的,不过他对亏欠与眷恋不明所以,到底他在亏欠什么?是什么让梦里的自己那样放不下?现在他似乎能把零散的梦境给拼接起来凑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梦里的时间发生在七十年代,地点就是在赵家沟,他因为家庭出身的原因,下乡过来做知青,莹莹为什么过来不得而知。他们俩相爱了,互相照顾,约定要结婚,最后却像魏家夫妇一样,他被拖入了水底,而她?会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