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饭,宁萱提出告辞,准备离开的时候,沈母将她拦住,道:“你等等,妈有东西想给你。”
沈青禾一猜就知道是什么,没和宁萱说,只是让她等着。
过了一会儿,沈母拿着熟悉的小手绢出来,从里面拿出来一卷钱,和之前给沈青禾的一样,是她开小吃店赚来的。
沈青禾的那部分已经给了她,剩下的则是宁萱的。
沈母之前一直想找宁萱,但是却不知道她在哪里,后来沈青禾去找了她一趟,但是后来一直没见人过来,没想到这会儿倒是主动过来了。
沈青禾不知道她是想看沈母还是真来看自己笑话的,不过她并不在意,只要沈母高兴就好。
本来以为宁萱会推辞一下,但是沈母递出去后,她一声没吭,但是却接过去了,看似不在意地装进了包里。
沈青禾道:“行了,之后有时间常来吧,多来看看我的笑话。”
天色晚了,沈青禾让沈母留着,自己去送人。
等到了门口,宁萱停下来。
沈青禾问道:“怎么,有事要说?”
宁萱低头,从包里取出一个纸袋,“这里是两万块钱,算是借给你用吧,省的到时候我过来,你把这宅子都给卖了。”
明明是关心的话,说出来却又不是那么回事。
沈青禾无奈地笑了笑,想了想,将钱收了过来,“行,这钱就算是我借你的,到时候如果还不了,就把衣服都给你。”
到时候剪了标签,重新换上牌子照样卖。
其实这两天不是没有人这么和沈青禾说过,一些经销商过来也不是真心要退货,他们离首都远,天高皇帝远的,根本不害怕。
但是却趁着这个机会,提出沈青禾将这个退货的衣服都低价折抵给他们,这样也能收回一部分资金,减少损失。
这些人都被沈青禾拒绝了,这个口子一开,到时候青禾服饰才是真的完了,所有人都想来薅羊毛,早晚得薅秃了。
不过宁萱这里不一样,这是她妹妹,说是来看她的笑话,实际上却是来送钱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到时候钱还不上了,这些衣服也是便宜别人。
宁萱看她:“你最好还是能坚持住,到时候别钱还不上,到时候拖家带口去我那里住。”
沈青禾笑笑:“那我争取。”
等将人送走了,沈青禾将钱拿好,回去的时候没有让沈母看到,不然到时候又该担心了。
第二天,沈青禾将从宁萱那里拿来的钱给了财务。
一段时间之后,其实现在过来退货的已经比较少了,毕竟青禾服饰不愁卖,他们也没那么多货可退。
特别是在知道沈青禾完全不会折价将衣服处理之后,不少人都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厂里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现在的问题就在于新的订单,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到时候收回尾款,厂里能缓过一口气,到时候一切就都好了。
沈青禾始终不相信自己会被树立为所谓的反面典型,对于这一点也不担心,而之所以这么自信,是因为她提前问过系统。
之前她对这个年代的政策不够了解,但是从小七那里兑换了积分,在看过很多报纸之后,她觉得这时候所谓的变动其实是假象。
实际上,大家的猜想并没有成真,也没有回到那个人人惶恐的年代。
现在之所以这么担心,是因为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沈青禾这样未卜先知。
只要坚持过这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沈青禾为了稳定厂里职工的心态,专门开了一场会,同时也向大家保证,不会有人被牵连。
尽管还是有人怀疑,但是出于对沈青禾的新人,还是很多人选择了留在厂里,并没有出现特别大的骚乱。
沈青禾这边渐渐进入正轨,而邹厂长那边也一直在关注这边的消息。
看着秘书汇报上来的消息,邹厂长狠狠皱起眉,道:“不是说她马上就坚持不住了,这又是从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秘书低着头,道:“我们查了,但是没有查到。”
“还有,之前王总他们在青禾服饰下了一笔大单,现在他们是按期交货的,同时要求按期给钱,估计也缓解了一部分压力。”
邹厂长道:“那你们就没有想想办法,要是让他们缓过来,到时候翅膀就彻底硬了,到时候谁也别想再插手青禾服饰。”
秘书道:“要不我们把收到的货先退了?”
邹厂长看他:“你现在退了,之后他们就更有理由不交货,到时候我们还怎么把他们拖垮?”
秘书有些为难地开口:“王总那边在催。还有,他们在担心,万一真的这货砸在自己手里,到时候青禾服饰出事了,是不是会受到影响。”
他们当初为了占用青禾服饰的资金,让他们不能抽调出那么多钱去堵窟窿,可是下了一笔不小的订单。
这货到了,又不能卖,压在手里像是个烫手山芋。
邹厂长道:“让他安心等着。到时候青禾服饰倒闭,上面考虑到当初的挂靠关系,肯定是把它交给我们。到时候他手里的就不是烫手山芋,而是钱。”
“你就这么告诉他吧。”
秘书应下一声,然后小心关门出去。
等到人走了,邹厂长忍不住将桌上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青禾服饰和沈青禾可以等,但是他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再等了,原本以为飞燕厂将会成为自己的跳板,但是和周家联姻失败,现在他是被摁在了这个位置上,不上不下,很多人都在看他的笑话。
对于青禾服饰,他是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