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丈夫擦好身体,眼泪抹干,端起水盆,一步一步的往外走。
“芳子”,仿佛听到了有人在叫她,心里隐隐有个猜测,丁芳不敢相信,慢慢的回过头,看着终于醒过来的丈夫,瞬间泪如雨下。
“你……终于醒过来了,你不知道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我心里多么的恐惧和害怕。儿子毁了,丈夫也昏迷不醒,我感觉我的天就要塌了。”
陈大力听到这话,眼眶也红红的,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一手培养的儿子变成了罪犯,他自己也昏迷不醒,仿佛被捆在了一个空白的区域。不管怎么喊?怎么叫?都没有人回应。听到妻子说是要给儿子报仇,情急之下昏了过去,幸好醒来在自己熟悉的地方。
“别怕,还有我。”
“嗯。”
丈夫醒过来了,昏暗的天空里,透露出一丝光亮,生活也不是一潭死水了。
“臭小子,你的国安局姑父呢?还以为你真有什么强硬的关系,搞半天就是嘴上花花。”
“闭嘴!”
“这就生气了?你的气量也太小了,一句话都说不得,怪不得要被人搞。刚好我也是三年后出狱,到时候在外面我们互相照顾,怎么样?”
陈越泽听到这话,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这该死的男人,竟然对他有那种想法。看见他就像狼看见了猎物,眼睛直冒光。
要不是他随时警惕着,昨晚就差点遭了他的毒手。恶心,想起来就恶心。
“滚!再敢碰我一下,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这该死的李梦婷竟然跟监狱里打好了招呼,让他吃最差的,每天还要防范被人侵害,还要三年才能结束这样的生活。这漫长的三年,什么时候才能度过?
凌晨两点,监狱里的1024室,陈越泽所在的牢房此刻正在发生混乱。
陈越泽被人压在地上,嘴被人紧紧的捂住,无论怎么挣扎身上都有一个大山样的人紧压着他,还有一个男人恶心的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啊!”
在这一夜,陈越泽失去了宝贵的东西,人也没有了往日的自信,精气神十分的颓废,看见同监狱的人都害怕的躲在角落里。
在一次洗澡的时候,每个人都发到了一把牙刷,陈越泽看你手上的牙刷,想到牙刷头磨一磨就会变得尖锐,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三天过后,陈越泽死在了牢房里。消息传回了村里,丁芳听到这个消息,眼前一片漆黑,砰的一声,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村里的干部纷纷来到丁芳家里,一方面多劝劝,害怕陈家人想不开做出极端的事情,另外一方面多陪陪陈家人,商量怎么处理这后事。
心里仇恨的种子再次被点燃,丁芳心里满是仇恨,自己的儿子就算真做错了事情,也不至于以命相抵,有权有势真的了不起吗?
要不是实在熬不下去了,自己的儿子怎么可能会选择结束生命?好恨,丁芳好恨自己。要不是自己如此的没用,儿子怎么会受了欺负!
现在儿子死了,她这个当妈的也没办法替儿子讨回一个公道,都是她没用。
“陈家的,事已至此,看开一点,家里不止越泽一个孩子,你看看小丫。小丫才五岁,如果没了你们当父母的,这孩子今后何去何从?”
没有了儿子,一个丫头片子是死是活有什么重要的?生前,没能护住儿子,死后,说什么也要把那个罪魁祸首给儿子带上。
“村长,家里还有孩子要照顾,我不会想不开的,你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越泽的尸体还在首都那边,我挑村里的几个小伙陪你一起去首都,把越泽带回来。到时候我们再找一个好日子,让越泽走好。”
“好,麻烦村长了,去首都的路费,麻烦村里垫一下,等家里有钱了我们立马就还上。”
家里除了上次李田国给了50块钱以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积蓄。带几个人去首都把越泽接回来,这50块钱连去一趟的路费都不够。
“我们大家都能理解,我就先记在账上,等有钱了,记得把帐还了。”
“好。”
村里人商量过后,村长,村支书,大队书记家各去一个人,加上丁芳总共四个人一起去首都。
去首都的当天,天空突然下起了暴雨,天气的异常,让人有些不安。
“妈妈,你还会回来吗?”
小丫看着妈妈面无表情,仿佛对着人世间没有了任何的留恋,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抱着妈妈的腿,舍不得放开。
“小丫,照顾好自己。”
枕边人的想法,身为丈夫怎么可能不清楚?但妻子已经下定决心,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够劝下来,更何况他的想法和妻子一致。
要不是他现在身体还很虚弱,没什么力气,为儿子报仇的事应该是他一个当爸来做。
“路上注意安全,我们等你回来。”
“好。”
两个多小时以后暴雨间歇,趁着这个时间,大家立马上了路,来到火车站,买了四张票,两天两夜后终于到达了首都。
“请问陈越泽的尸体在哪里?”
“尸体暂时放在冰柜里,你们和陈越泽是什么关系?”
“这是陈越泽的妈妈,我们都是同村人,这是我们的证件。”
看了一眼介绍信和户口本,确定信息无误,让他们在陈越泽名字后的那一栏上签了个字,随后把人带到了停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