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一口气,压着心头的情绪,注视着白茶的眼睛一字一顿说道。
“我们做个交易吧。”
“我知道我自爆内丹可能要不了你的命,但是必然也会伤及内里,毁了你这一身好根骨,实在可惜。你若是想要灵宠,我可以帮你找。青丘的狐族容貌艳丽,沧海的鲛人歌声曼妙,阴山的烛龙强大无匹。你要什么灵宠我都可以帮你搞定。”
“——只要你放我走。我不仅给你解药,也帮你找到一头你心仪的灵宠,如何?”
不愧是师兄,这个时候了都这么清醒冷静,审时度势。
如果今日和他谈判的是其他人,听到他提出的条件早就心动不已了,毕竟无论是青丘狐还是阴山烛龙,都是万中无一的灵宠,尤其是后者更是受天道庇护的神兽。
可惜她就算心动也不能答应。
就算谢九思离开剑宗之后他们还会遇见,还会被命运的红线死死纠缠。
但是之后是多久?是一月,一年,还是十年,甚至百年都说不准的。
白茶不能放他走,她得把他给牢牢拴在身边,在他对她动心之前,他都不能离开。
“小凤凰,我想你可能搞错了什么。”
她竖起一根手指。
“第一,你说的这些灵宠就算你不帮忙我也能搞定。”
“第二,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白茶又伸出一根手指,一边说着一边将视线往下,意味不明地落在了青年的背上。
“听说昆仑凤的翎羽可以借百毒,其中也应该包括自身的火毒吧。”
谢九思身子一僵,“你怎么知道……不是,等等,你要干什么?!”
他话还没说完,白茶直接伸手束缚着他的手腕高举在了头顶。
大片的雪色没了遮掩,全然暴露在了空气里,水泽因为他的挣扎而在他的胸膛起伏。
白茶禁锢住了他的同时,手浸没在水里掐着谢九思的腰,手下一用力。
把他本就疲软无力的身体压在了她的腿上。
随即手又顺着往下往衣衫内探去。
感觉到冰凉的触感贴覆在了他的背脊,谢九思浑身颤栗,白皙的肌肤肉眼可见蔓延上了殷红。
“住手!你给我住手!”
白茶哪里会听他的?
这一次倒不是她没忍住变态,想要对谢九思上下其手,而是这火毒在感知到谢九思的气息后发作得更加厉害。
先前是她强忍着,如今她实在疼得难受,也顾不得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了。
该死,这衣服怎么这么碍事?
还有他翅膀呢,现在他不是有凤凰血统吗,怎么摸不到他翅膀在哪儿?
太疼了,又疼又热。
她压着唇角,竭力不让自己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谢九思同样也慌乱不已,见对方是铁了心要拔他的翎羽,气得破口大骂。
“你这个人修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凤山少主,你得罪了不光是得罪凤山,也得罪了昆仑!你们万剑云宗是天下第一剑宗又如何,只要凤山和昆仑联手,就算你们那凌云老祖也要忌惮三分!”
神魔大战之前的第一剑宗一直都是万剑云宗,如今的昆仑仍在前者之下。
“妈的!我让你住手你听不到吗?!”
白茶现在本就又急又烦躁,偏谢九思又不安分,又是咒骂,又是挣扎的,搞得她心头的无名火一下子就窜了上来。
“闭嘴!”
被这么吼了声,谢九思愣了一瞬。
不知怎么回事,明明他和眼前人只有仇怨,可在听到她这般疾言厉色的模样,心头莫名涌上酸涩。
加上此时的谢九思没有记忆,而谢沉作为凤山主之子,自小养尊处优,被人百般宠爱着。谢九思代替了后者,自然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
而他现在也不过一百来岁,灵族寿命长久,他又常年在凤山未经世事,只是一个心性不成熟的幼崽。
被白茶一凶,先前在威胁性命时候强装镇定,在这一刻再绷不住了。
“凭什么是我闭嘴!我又没错!要不是你非要来招惹我,我现在早就回凤山了!根本不用在这个又脏又湿的地方受罪,我努力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得到了允许下山历练,我,我怎么这么倒霉,遇上谁不好,偏偏在苍梧遇上了你这么个疯子……”
说到最后青年声音隐约带上了哭腔,漂亮的金色眸子蒙上了一层水雾不说,连眼尾都泛红。
“你混蛋!我恨死你了!今天我要是死在你受伤了,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他不说这话还好,白茶被他这么噼里啪啦指责了一番也一肚子火。
凭什么?她还想问凭什么呢!
人又不是她掳走的,也不是她打伤的,怎么到最后什么罪都让她受了?
“死什么死?我又把你怎么样吗!”
“我就是让你给我解毒而已,结果你呢?我一进来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攻击我不说,要不是我反应及时断了你的灵力,你他妈是不是就要自爆内丹和我同归于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