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陆家那边又有人说,她外祖母托人带了东西到陆家,要她去取。
书月算了下日子,自己寄给外祖母的信的确还没有到阳城,外祖母此时还不知道自己离开了陆家,寄东西到陆家倒是正常的。
她想了想还是去了一趟陆家,临走之前告诉杏儿,若自己迟迟不回来,便去求端王搭救。
近来端王喜爱她做的美食,又是个善良随和之人,应当不会不管。
杏儿连连点头,心里惴惴不安地在等着。
书月到陆府,远远地就听见一片笙歌,引路的丫鬟笑道:“表小姐,今日是我们老太太的六十大寿,所以办得格外热闹,国公爷跟大将军都来了呢。”
这话书月没有在意,只想着尽快取了血赶紧离开,那丫鬟把她带到一处偏厅里,笑道:“今日府里实在是忙,您先等着,奴婢这就去喊大夫来。”
她出去随手把门带上,书月先前每次取血也在这屋子,因此还算熟悉,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只是她等了一会儿,见没有人,便有些着急,上前想着打开门去瞧瞧,一瞬间就发现那门竟然被锁住了!
书月心中一惊,赶紧想要打开门,大声呼救了一番,门外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她瞬间害怕了起来,陆家这是想干什么?难不成想就这般把她困住了,日□□着她取血么?!
若真是这样,她一头碰死,也绝对不会让陆家得逞!
这世上绝对没有一个人想活命,就逼着另一个人拿命去换的道理!
可无论她怎么去想办法,那门都始终不动,书月便走到里间去,试图去开窗逃出去,谁知道那窗户也钉死了,她精疲力尽,恐惧与慌乱交加,最崩溃的是,身上渐渐的没有力气了,直到整个人软倒下去,再无意识……
床底下的香炉冒着袅袅的白烟,那烟无色无味,就这般将人熏晕了过去。
*
今日陆府的确是热闹,陆莺岚因病不能到场,晏杭作为她的夫君便代替了她前来为陆老太太祝寿。
有这样一位战功赫赫的孙女婿,陆老太太高兴得合不拢嘴,让人把自己珍藏的酒找出来,特意赠给晏杭喝。
今日来敬晏杭酒的人也非常多,他一杯接一杯,原本是胜券在握的,毕竟他知道自己酒量不差。
可谁知道喝着喝着,还是觉得不太对劲,脑子里乱跳,看人都是重重叠叠的影子。
而陆老太太赶紧派人将他带到客房去休息。
晏杭自知状态不对,便也打算去休息,司马寒跟到门口,见有丫鬟扶着晏杭进去,原本也想跟进去的,另一个丫鬟却道:“这位官爷辛苦了,咱们伺候晏将军休息便是,给您在廊下摆上一壶茶,您也歇息歇息,也算是陆家的心意了。”
司马寒的确也喝了酒有些犯晕,便答应了在门口的廊下喝一盏茶。
他喝着茶晕晕乎乎地也倒在了门口的桌上。
而屋内丫鬟将晏杭扶着到了床上,便悄然离开。
晏杭躺下来,闭着眼妄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却觉得小腹处火一阵一阵的,他嫌少会有这种感觉。
男人血气方刚的时候需求最盛,从前在外行军打仗,那些将士们个个都想女人想疯了,一闲下来就说些粗鲁的话,提起来自家的娘子如何娇美可人,抑或有些过于粗犷的放下豪言道这仗打完回去非得纳几个美妾,一夜绝不消停,死在石榴裙里都值得……
他出征八年,起初还是个毛头小子,到后来光是听听那些话也懂得了许多事。
偶尔,他也有心烦躁动的时候,他就记得那时候他有时候也会做些那种梦,只是梦里是谁他却不知道。
但他可以确定的是,始终都只有那一个人。
她娇声哭泣,唇瓣嫩得似桃花瓣,而他却总忍不住欺负她,□□她,直到他们一起到达极乐……
那梦虚幻旖旎,春光无限,却堪比一场他藏在心底深处五彩斑斓的盛宴。
梦里的女人太过甜美醉人,以至于他清醒时看到旁人,都觉得毫无感觉。
旁的女子,在他看来,都是人,跟男人一样没什么差别,唯有梦里那人,是个女人。
晏杭闭着眼,口干舌燥,大手往旁边随意地一搭,却发现似乎哪里不对,他触到了一处鼓鼓囊囊却温软异常之处。
那一霎,他猛地睁开眼,朝身旁看去。
床里侧躺着个人,面容仍旧是晃动的,他看不清楚,却觉得脑中轰然一响。
而后,他就听到那人似乎有些想醒,呼吸有些急促,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滑。
她在哭,跟梦里一样,在迷离不清地哭。
晏杭的心瞬间颤动,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喉结滚动两下,慌忙用手去擦她的泪,小心地问:“你为何哭?你是谁,怎么在这里?”
女孩儿没有答话,依旧昏迷不清地小声啜泣,她似乎想醒来,却怎么都睁不开眼。
晏杭没有忍住,低头去亲吻她的泪,声音里都是无措:“你莫要哭,你一哭,我怎的这般心疼?”
他浑身也没有力气,却笨拙地把她抱到自己怀里,不住地给她擦泪。
其实,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抱着她,就觉得总是梦到她,与她很是亲近,心底也很喜欢她。
看到她哭,他心里揪着疼,难受得厉害。
只是他头疼欲裂眩晕地试图安慰她的时候,怀里的人逐渐地睁开了眼。
书月费力地睁开眼,瞬时便瞧见了晏杭正低头欲亲她的唇。
她想抬手打他,却苦于没有力气,最终,在他的吻落下来的那一瞬间,她狠狠使劲儿咬破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