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大概算了一下,和徐斌二八分完之后,这四十天她至少还能赚个一千块钱。
想到贺严冬在田里辛苦劳作那么久,最后余粮居然才只卖了那点钱,江梨这才真切的感受到,在这个年代,知识对于一个人的命运来说,影响确实不小。
七月中玉米种上后,贺严冬揣着钱和票去了县城,回来的时候骑着一辆崭新的永久牌28男式自行车。
回到院里,江梨十分好奇的蹬上试了试,也能骑,就是不太舒服。
毕竟是男式的,纵使她身高腿长,跟一米八靠上的男人比起来还是差着一大截子呢。
江梨在县城的补习班是20号开始,贺严冬去国营养猪场的时间要比她早几天。
一直到头天晚上,江梨才把给贺严冬做的新衣服偷偷拿了出来,算是惊喜。
尺寸是她找柳芳芝拿的以前量的,怕不准她还厚着脸皮,搂搂抱抱,上下其手的把人摸了个遍,当然为此她也是付出了十分惨痛的“代价”的。
不过不得不说贺严冬这身材保持得还是很不错的,宽肩窄腰,肌肉匀称,和之前量的尺寸感觉上大差不差,上手感受过之后,江梨心里基本就有数了。
前段时间为了给孩子做棉衣,李青家里特意买了台缝纫机,江梨过去帮忙的时候,学着踩了几下。
可能是因为有书中“江梨”的记忆在,江梨学得很快,所以她才有了想要亲手给贺严冬做身衣服的想法。
不过,即便如此,这身衣服做下来还是花费了她不少的时间。
脑子里有,和自己上手做这中间可能隔着一个太平洋。
幸亏月初那几天贺严冬忙着跑东跑西,虽然知道她整天往李青家里跑,但也没时间去细究她到底在干嘛。
不然以贺严冬那缠磨人的本事,她肯定瞒不到现在。
晚上,贺严冬忙完回屋,推开门就看到江梨穿着一件满是碎花的杏色连衣裙侧身坐在床边,胸前半敞着,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以及漂亮的锁骨。
贺严冬心头一跳,吓得赶紧关上了门。
这么好看的媳妇儿,可得藏着掖着,不能被别人偷看了去。
待他背手关好门,江梨也从床边站了起来。
连衣裙是掐腰的中长款,上身是紧身的,下身自腰部往下呈流线型逐渐外扩,最后堪堪落到小腿的位置,不仅显得她整个人腰细腿长,而且又完美勾勒出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
贺严冬是真的被惊艳到了,以至于都忘了该说些什么,脑子里来来回回都是江梨那句,“婚纱很好看的,我还挺想穿的。”
婚纱好不好看他不知道,因为他没见过,也没见人穿过,但他知道只要穿在她媳妇儿身上那就一定是好看的。
还没等他组织好语言,开口说些什么,江梨就把做好的新衣服拿了出来。
“喏,给你做的新衣服,快过来试试。”江梨笑着说道:“算是庆祝你成功进入国营厂。”
“唉,有啥可庆祝的,就是个临时工罢了。”
贺严冬破天荒的竟害羞了起来,他两步走到江梨面前,接过她手里叠得整整齐齐的两件衣服,然后顺手抖开。
——是一套深灰色的中山装,还是带兜的。
贺严冬穿得从来都是绿军装,还是第一次摸到这么好的衣服,又是他媳妇儿亲手给做的,他有些不舍得穿。
但一抬头看到媳妇儿那满含期待的双眸,他又想着还是穿吧。
于是,贺严冬也不再磨叽,直接当着媳妇儿的面把身上的衣服脱了,又把新衣服给换上。
穿好后在江梨的指挥下,贺严冬又是抬胳膊,抬腿,弯腰,蹲起的,幸好一套折腾完,这衣服还是完完整整的。
挺好,还挺合身。
江梨对此十分满意,怪不得都说人靠衣服马靠鞍,贺严冬穿上这一身确实精神了不少,看上去有模有样的,倒还真有个上班族的样子了。
江梨忍不住在脑海里想着,贺严冬要是穿上西服,肯定比现在还要俊,毕竟有这样的身材在,穿啥都是好看的。
刚刚穿着破衣烂衫贺严冬都不好意思往媳妇儿跟前凑,实在太不配了,现在不一样了,穿上媳妇儿亲手做的中山装后,贺严冬瞬间觉得自己比平时高了一大截。
于是,下一秒江梨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贺严冬箍着腰原地抱起来转了好几圈。
飞扬的杏色裙摆上,点缀着朵朵粉白的梨花,随风而舞,暗香浮动。
江梨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了,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被贺严冬放了下来。
也并没有被完全放开,毕竟贺严冬的大手还牢牢的禁锢在她的腰间,两人此时正鼻尖抵着鼻尖,急促地喘息着。
贺严冬目光状似随意的往下一扫,瞬间便被那白花花的皮肤给晃了一下,他下意识移开目光,哑着声音说:“不许穿出去。”
江梨点点头,侧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从唇角溢出一声软软的“嗯”。
贺严冬压抑着剧烈跳动的心脏,把人紧紧揽在怀中。
江梨下巴搁在贺严冬宽厚的肩膀上,耳边是他灼热的呼吸,以及让她脸红心跳的告白。
“媳妇儿,你真的太好看了,今晚不做,我想就这样好好看看你,行吗?”
江梨重重的点点头,吐气如兰,“行,不过,不过你要是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
贺严冬心里那根弦彻底崩了。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