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吗呢?”邱琢玉问:“你还在外面啊?”
“没,在宿舍楼道里, 我师姐她们都睡了, 我在里面不好接电话。”周兮辞说:“所以你最好长话短说啊。”
“哦。”邱琢玉应了声。
周兮辞正等着他的下文, 等了半天也没见他吭声,拿下手机看了看:“邱琢玉?你信号不好吗?”
“不是,我说完了。”
“……”周兮辞深吸了口气:“我真是傻逼了才会在半夜接你的电话, 我挂了。”
“哎别别别。”邱琢玉笑说:“跟我聊会嘛, 我在这儿也没个说话的人,你都不知道这里的中餐有多难吃,我都被逼得会自己动手做菜了, 保不齐四年大学读下来, 我能在这边开个中餐厅店。”
周兮辞坐在台阶上, “你爸没给你安排个保姆照顾你吗?”
“我是来读书, 又不是来这边享福的。”邱琢玉说:“我家里几个哥哥出来读大学都是一个人,我不能拖后腿啊。”
“那你好好照顾自己,要是缺什么少什么,你就跟我们说,我们想办法给你弄,知道了吗?”
“嗯。”
他的声音带了几分哽咽,周兮辞听着特别心疼,“你干吗啊,这大半夜的,别这样。”
“哎,想你们了。”邱琢玉小声说。
“想我们了就回来看看,我们又没跑。”周兮辞想起什么:“对了,你之前给我的那张银行卡,里面的钱我都没动,你看现在是我给你打过去,还是怎么弄?”
“你怎么没用啊?本来就是给阿……给你的。”
“我哥当时给垫了医药费,就没动卡上的钱。”周兮辞说:“我还不知道你卡里有多少钱呢。”
“一二十万吧,具体多少我也不清楚,给你了你就用呗。”邱琢玉说:“反正我现在国外也用不着那么多钱。”
“你放屁吧,在国外怎么可能不花钱。”周兮辞说:“你把你现在用的银行卡卡号发我,我周末给你转过去。”
“别,真不用。”邱琢玉想了想说:“要不这样,你帮我以你的户名开张卡,把我这张卡里的钱取出来存到你的卡上,以防万一几年后我跟家里抗争,就算被冻结了卡,还能有点钱应急。”
“……”周兮辞笑了下:“你想的还挺远哈。”
“我这叫防患于未然。”邱琢玉说:“要是之后你有需要的,就直接取出来用,反正钱放在你手上我也不怕丢。”
“知道了,那我回头去存个定期。”
“行。”
两人隔着时差聊了半个多小时,群语音里突然进来一道声音:“还不睡?”
“我靠!”周兮辞和邱琢玉异口同声爆了句粗口。
邱琢玉先缓过神,看到群语音电话里进来的人是陈临戈,笑着道:“哥,你怎么也还没睡?”
“水喝多了。”陈临戈说:“生日快乐啊。”
“谢谢哥。”
周兮辞也紧跟着说了一句:“生日快乐生日快乐。”
“好了好了收到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我撤了,你们随意。”邱琢玉笑着挂断了电话。
陈临戈看了眼通话时长,“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中午睡多了,不太困。”周兮辞说:“本来准备尝试酝酿睡意来着,但这不是接了电话么。”
陈临戈听出她声音有回音,“你不在宿舍?”
“在楼梯间。”周兮辞打了个哈欠:“这就回去了,你也快继续睡吧,晚安,男朋友。”
陈临戈笑了笑:“晚安。”
周兮辞回到宿舍一时半会也没睡着,刷完微博又刷了下朋友圈,看到邱琢玉在十分钟前发了条朋友圈。
没有配文。
只放了一张照片,拍的是之前他们一起给陶姜叠的那罐星星,阳光落在桌角,衬得罐里的星星都像是在发光。
周兮辞盯着照片看了会,点开和陶姜的聊天框,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顺着点开陶姜的朋友圈,突然发现她在零点的时候也发了条状态,是微信里自带的蛋糕表情。
小小的。
夹在一圈动态里,不注意就划了过去。
明明没有互动。
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周兮辞轻轻叹了声气,放下手机开始酝酿睡意。
天快亮的时候,她才迷迷糊糊睡着,等到早上醒来,整个人都有些恍惚,洗漱完吃了早餐到训练场跑了一圈才完全清醒过来。
她是这一届新生里唯一一个提前来短跑队报道的队员,杨毅对她的要求和沈文文她们一样,训练、饮食、作息全都按照正式队员的标准。
这一阵子,杨毅带队在韩国参加第二十八届夏季世界大学生运动会,周兮辞也没落下任何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