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由着她跟啃苹果似的啃了会,实在没忍住笑了,“哎。”
周兮辞摸到他嘴角的破口,“我没咬你啊。”
“亲我一脸口水。”陈临戈比她枕得高点,垂着眼看她,一脸口水是假,唇倒是水光潋滟的。
周兮辞耷拉着脑袋躺回去,闭着眼问:“你今天怎么……嗯,那什么……”
后边几个字她没好意思说,含糊着搪塞过去,陈临戈也不是听不明白,手捏着她耳朵的软肉,笑道:“我才十九岁。”
十九岁。
年轻,火力也大着呢。
周兮辞羞得脚趾都快能挠地三尺了,顶着张大红脸跳下床,陈临戈看得心惊:“小心点。”
她头也不回地钻进了浴室。
水声响起来的时候,陈临戈也从床上爬了起来,在床边找到她的拖鞋放到浴室门口。
他去外边的浴室洗漱完叫前台送了两份晚餐上来。
睡了一下午,两人这会都饿了,面对面坐着吃完饭,陈临戈还要去趟医院,周兮辞本来还想跟着过去,一看到两人脖子上不同程度的印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干吗了。
她怕丢人,就留在了酒店。
陈临戈到八点多才回来。
周兮辞那会正躺在沙发上看电影,他洗完手换了衣服把人抱在怀里一块看完了最后半个小时。
电影放了什么他也没脑袋里去,倒是周兮辞一直在怀里蹭来蹭去,蹭着蹭着又亲在了一块。
十八九岁的年纪。
真是看一眼就蹿火。
周兮辞一时半会是出不了门了,最后一道雷线虽然没越,但亲密的事也没少做。
陈临戈心里难过,她知道也愿意这么哄着他,甚至想过再进一步也没事,可陈临戈从来不提,估计是怕吓着她。
陈建业明天手术,陈临戈晚上从医院回来饭没吃几口,洗完澡搂着她躺在床上。
说睡觉,一时半会也没睡着。
尽管医生说了手术风险不高,但还是免不了会担心。
周兮辞知道他心里念着手术的事,跟哄小孩似的,手在他后背搓了搓,“别想那么多,快睡觉。”
他闷闷“嗯”了声,脑袋在她颈窝蹭了蹭,唇贴着锁骨亲了一下,倒也没做什么:“睡吧。”
周兮辞没再闹他,抬手把人搂紧了。
陈建业的手术时间定在早上九点。
蒋玉雯带着陈临舞昨晚就来了医院,陈临戈早上和周兮辞过去的时候,出于礼貌还是叫了声妈。
蒋玉雯应没应周兮辞没听见,倒是陈临舞像是怕场面尴尬,抢着跑过来喊了声哥,又对着周兮辞喊了声嫂子。
周兮辞愣了愣,看着陈临戈,有点不知所措。
上次还是小辞姐姐呢。
陈临舞拉着陈临戈的手,笑眯眯道:“爸爸告诉我的,你们在谈恋爱,我是该叫嫂子对吧?”
陈临戈在她脑袋揉了揉:“没错。”
他回头冲周兮辞笑,周兮辞摸着鼻子也笑了笑,抬头跟陈建业打了声招呼,怕陈临戈为难,也叫了声蒋阿姨。
蒋玉雯这回倒是应得清楚:“来了啊。”
陈建业招呼道:“别站着了,坐吧。”
开颅的手术都算不上小,陈建业心态倒是很好,被推去做术前准备前,还在病房跟他们开玩笑。
等差不多了,护士进来通知要去手术室做准备了。
“老陈。”蒋玉雯和陈建业相伴二十多年,拌嘴吵架都是家常便饭,哪怕是闹得最凶的时候,说要离婚也没真动过离婚的心思,这回他一病,蒋玉雯也慌了神,抓着他手不松。
陈建业拍拍她手背,把无名指上的素环褪下来塞到她手心里:“拿好,我出来找你要。”
蒋玉雯攥紧了。
这枚戒指是当初他们结婚时陈建业自己动手打的,很素朴,比起那些钻石戒指算不上什么,可这么多年过去,夫妻俩都没想过换。
戒指是,人也是。
陈建业又看向站在床边的一双儿女,他摸摸陈临舞的脑袋,该说的昨晚他都跟母女俩说了,只剩陈临戈。
从他来医院到今天,父子俩也没正儿八经说过几句话,常常都是来了一个在忙,一个在旁边陪着,要喝茶还是上厕所,动一下对方就知道。
默契是默契,可话都憋在心里。
“你窦叔的话别往心里去。”陈建业知道窦彭肯定会跟陈临戈说什么,他打心眼里也想,可他不能够。
“你要去哪儿,做什么,都是你的自由,陈家不是你的束缚,我也不是。你打小就想得多,小一点还跟我说说心里话,大了也不爱说了。”陈建业叹了声气:“说到底还是我们亏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