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家里人老说不放心我出远门,说外头很乱,很后悔让我报考那么远的大学,我还不在意。
大家说羊城乱,我也觉得还好,我每天都在校园里,根本感受不到,现在才知道这个世界也太可怕了!”
原本以为卧铺票还是比较安全的,哪里晓得会遇到这样的事。
“现在确实不太平,尤其对女孩子来说特别不友好,以后出远门最好能有人一块。”
陆夏想起这个年代和九十年代,有不少单纯的大学生被人贩子骗,卖到大山里的新闻。
原本的天之骄子,沦为生育武器,并且被折磨疯了,实在令人唏嘘和痛心。
冯敏也被吓怕了,不停地点头。
现在是凌晨三点,冯敏的情绪渐渐缓和之后也开始犯困了。
“早点睡吧,明天醒来又是新的一天。”
冯敏渐渐闭上眼睛,陆夏看她睡熟的时候,还一直皱着眉头,轻轻叹了一口气。
过了好一会,她才离开了乘务员休息室。
她一走出来,就看到严以钧还在门口等着她。
陆夏也没问‘你还没去睡’的废话,问道:“那个人撂了吗?”
“嗯。”
一开始严以钧并不参合审问,可看那人很是不老实,看样子恐怕是老手,所以没脸没皮的。
甚至还倒打一耙,控诉严以钧无缘无故揍他,在玩仙人跳。
严以钧直接亮出自己的身份,一句造谣抹黑现役军人,吓得那男人不敢再胡说八道。
整件事非常清晰明了,那男人就算再狡辩也没有用。
过一阵子即将严打,这个男人有这样的案底,绝对讨不了好,吃枪子的可能性非常大。
“已经很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严以钧看陆夏眼底微青,心疼道。
陆夏下意识望向乘务员休息室,冯敏的情绪还不稳定。
“一会会有女乘务员过来查看的,不用担心。”
陆夏这才放心离开。
现在的火车很颠簸,陆夏伴随着晃动和吵闹声,缓慢进入了梦乡。
没睡多长时间,车厢里就开始嘈杂起来。
饶是她现在的睡眠质量很好,也被吵醒了。
无奈,她只能盯着个黑眼圈下了床,严以钧已经将热水打回来了。
“你先去洗漱,我帮你把面泡好。”
陆夏看了一眼严以钧的床,那被子叠成了个方方正正的豆腐块,桌子上一大堆东西也被整理得整整齐齐的。
在火车上大家难免显得憔悴,有的人甚至蓬头垢面的,严以钧却干干净净的,看着也十分地精神,没有一丝疲惫。
陆夏心中暗暗点头,严同志的卫生习惯值得表扬。
昨天的事就如同没有发生一样,没有一个人在讨论。
陆夏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心情,多想也没有意义,至少冯敏不用面对这么大的社会压力。
对面下铺的老爷子知道些什么,朝着严以钧问道:
“昨天的事搞定了?”
严以钧点点头,却没有多解释。
老爷子也没有继续追问,活了这么大年纪,还是能猜到些什么的。
“世风日下啊。”老爷子深深叹了一口气。
“上次我坐车,还遇到打劫的,从前哪里有这么乱哦!”
冯敏的目的地也是羊城,陆夏送佛送到西,和严以钧直接将冯敏送回学校。
陆夏和严以钧要离开的时候,冯敏特别的不舍得。
“你们等我把行李放回寝室,让我请你们吃饭郑重地感谢你们。羊城有好多好吃的,我在这里读了两年多的书,可清楚哪里有好吃的了。
而且我对羊城很熟悉,你们想去哪里我也可以给你们做向导。”
陆夏笑道:“不用了,你先好好休息,等下次有机会再一起。我现在也在省城,你放暑假来找我就是,我的店铺很好找。”
冯敏有些失望,可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男人,最终不敢勉强。
她有点害怕严以钧,这个男人虽然长得非常地高大英俊,要是放在平时,她肯定追在屁股后面想要帮他画画。
这样完美的五官,不画下来,以后恐怕都没机会遇到了。
可遭遇那样的事,即便是这个男人救了她,冯敏还是没来由地不敢亲近,只敢跟陆夏说话。
再者,她是天真了点却不是缺心眼,面对一对情侣,她非要去找男人说话,那也太不讲究了,反正她找陆夏说话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