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东升抿了抿唇,倔强道:“我就不爱出那钱。”
“抠死你得了,什么钱该出你不知道啊?”
一旁的猴子忍不住为陆东升辩解,“夏姐,是那些售票员狗眼看人低,看到我们拿货压根不给我们上车。”
“猴子!”陆东升呵斥。
猴子低下头,满脸愤愤。
陆夏皱眉:“加钱也不让吗?”
陆东升和猴子都没吭声。
“说话。”陆夏沉声,“你们不说我,自己也会去问。”
“我说了我多交一个人的钱,他们就是不让。要不是猴子拦着,我早就跟他们干架了。”
猴子愤愤不平:“夏姐,那些人就是故意针对我们的。别人也拿了很多货上车,也没人说什么,偏偏就瞧不惯我们。”
“别人拿货都能上?”
陆夏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一般来说多给钱都愿意他们带货,只要不占车里的位置就行。
现在不查超载,车里能塞多少人塞多少人,要是货太多占了位置,售票员和司机就不乐意了。
要不是这样,陆夏的货也不会运得那么顺利。
虽说她在中间也出了不少东西,才打好这个关系,但也说明这种事是可以操作的。
“一开始我是能上车的,后来那售票员发现我跟升哥是一伙的,就把我们给赶下来了。”
陆夏一听,哪里还不明白的,这分明就是故意针对。
“去乡镇的车子那么多,都是一样的情况?”
“那倒不是,可去附近的都这样,其他乡镇太远了,当天恐怕回不来。”
南虹县面积大,现在的交通也不是很好,因此想到处跑也不容易,成本也随之升高。
附近还有很大的潜力,陆东升干脆自己挑着担子去卖布。
等附近卖得差不多,他才打算跑远一点的地方。
而且越是这样,陆东升的犟脾气也上来了。
让我不上车不能去卖货,那我也要走着去!
“明天我跟你一块去,我看看谁敢拦着我不让上车。”
陆东升吓了一跳:“姐,还是算了。”
“凭什么算了,欺负到我们头上了,当我们是软柿子吗!”
“姐,我走着去也挺好,反正也挺近的,我一个大老爷们还怕这点路啊。”
陆东升虽然挺横,可也不敢跟这种吃公家饭的人对着干,毕竟他又不是个流氓。
现在不管是售货员还是售票员,都是非常厉害的。不存在投诉处罚什么的,乘客顾客是弱势群体。
这种短途不差乘客的,还跑乡镇线的,更是蛮不讲理。
售票员很容易高高在上,好像有人欠了他们的钱一样。你带着货上车,人家想让你上你就上,看不惯你就上不了。
长途车其实也有半路被扔下来,或者被‘卖猪仔’的风险。
陆夏之所以那么讨好,也是想着自己的货能顺利发过来。
否则的话,真要出了什么事,就算有证据打官司,那折腾起来也要人命,还不一定能有个好结果。
陆夏忍不下这口气,“要是大家都不能带货就算了,凭什么就针对我们。”
“姐,没事,反正我也不想出那车票钱。”陆东升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多嘴说这么一句话。
陆夏上下打量他,“你是不是还瞒着什么事?”
“没,哪还有什么事。”陆东升目光闪躲。
“别废话,快说!”陆夏命令。
“售票员是个新来的小姑娘。”
陆夏等了半天,还没有后面的话,很是不耐烦:“然后呢?难道你看上她,才不好意思说重话?”
陆东升直接跳了起来:“我眼瞎了也不能看上她啊!她是那个谁的大姐的大女儿。”
陆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嘴角露出一抹冷意。
这个县城太小了,去哪里也能遇到那家人。
陆东升说的人是高天佑大姐高荷花的大女儿,高天佑的年纪跟大姐的年纪相差很大,高荷花的大女儿今年也有十八岁了。
高荷花是几个姐姐里最操心弟弟的人,自诩是大姐,事特别的多。
最大爱好莫过于教原身做个任劳任怨、挨打挨骂也诚惶诚恐受着的媳妇,你要说她坏心眼吧,似乎也谈不上,因为高荷花自己就是这样的人,还非常的引以为豪。
她最大的成就莫过于,‘感化’了她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