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的防护服上还套了一层防水的面料,此刻全是血。
盛夏马上拿消毒巾替他擦去头罩上的血。
他说,“它们的内脏全腐烂了。死得很痛苦。”
他叫来工作人员,问明情况后,知道还有五条不同鱼种。他马上说了一种处方药方程式,让人马上配,然后加进水缸里,让它们安乐死。
盛夏的眼睛黯淡了下去。
费海看了她一眼,说,“别难过。三头海豚我看了,都还有救。它们的精神状态代表了它们的内脏没事,只是外体的问题。我尽力。你也别放弃希望。”
“好。”她深呼吸一口气。
当一切结束,盛夏先去安抚那三头海豚,对着嘴边挂了一个溃烂肉瘤的、最严重的那头海豚说,“小极光,别放弃。加油!我每天都会来看你的!”然后她亲自指导工作人员在水池里加进她昨晚研究出来改进过了的药方。
“它的药方,我每两天换一次,增减不同的配方。我觉得它今天看起来要比昨天好一天。”她这样说,也只是在自我安慰,寻求希望。
美方的科学家就站在她身后三米处,听见她话,放下手头工作,走过来说,“little summer,它今天的确精神多了。昨天瘤子还轻微出血呢,今天没有了,创口在收敛。你别放弃!我也不同意日方那套。这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
“多谢!多谢你史密夫!”盛夏握着他的手,真诚地表达了谢意。
那也是她的支撑,只要还有希望,还有人认同她,就是她全部的支撑。
费海要来详细用药单子,体检单。污染伤情鉴定单等等文件,他说,“我今晚看。明天和你一起用药治疗。”
“谢谢你!”她声音哽咽。
他把一大迭文件放进公文包,又叫来陈丁丁,把相关的资料全数送去他房间。他今晚看。
陈丁丁扎了眨眼,“所有资料加起来三四十斤重,你确定?!”
“嗯。你用手推车装资料,别伤着自己。现在情况本就特殊,正是需要人的时候。”费海没有半点废话,“盛夏,带我去污染源点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