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真的下过地!”观众振振有词。
青衣姑娘忍俊不禁,勾起的嘴角就没放下,但手下没停,认真的在《春早》上面画了一横。
“那为什么不喜欢那副《落日》呢?”
希希还没放下笔,已经听到耳畔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她略抬了抬眼睛,果然啊,是他。
“《落日》?是哪一幅?喔,你说的是那一副啊!其实画的也还挺好的,跟我们天天见到太阳下山时简直一模一样,但是呢,我们种庄稼的,看到落日是很高兴的,因为忙活一天终于可以休息了嘛!总觉得画画的人,显得孤孤单单的,真没趣儿!好像他不论处在什么环境,就他一个人似的!”
观众小声嘀咕着,可落在范文章耳中如同惊雷,怎么连一个普通人,都能看出他心中所思?
画画时,范文章已经在上半场拿了第一,他心里自傲,觉得头名如同探囊取物轻松自在,
落笔时自然带了些高手凌绝顶,四顾全无人的孤芳自赏感。
等到霍二事发,他无可辩驳,哪怕自己真的不知情也不会有人相信,作为既得利益者,谁也不相信他的辩驳,这时再想自己的作画,范文章觉得那是举世皆浊我独清,一捧青莲落淤泥。
此刻再想想自己的作品,跟同行业大佬们同年龄段相比,他突然发现自己完全算不上什么,并且,那副《春早》也的确出色。
生机盎然的春天,万物萌发,农人正在下地耕种,包含着对未来的期待,那种激动跟生机勃勃,都透过纸面显出来。
再看身旁的女孩,范文章长长的出一口气,性情疏朗,不亢不卑,对待他的态度一如既往,没有倨傲和鄙视,更没有同情和担忧,让他非常放松。
希希偏头去看范文章,看他若有所思于是主动邀请,“你能帮忙一起做个登记吗?小张有点忙不过来。”
竟然还邀请他留下?是觉得自己担心吗?范文章心生感动,点头答应。
于是他们两一齐站在出口,一同记录。
正在不远处观看这一切的林屿,放下一半的心,倒是楚楚担忧:“他们两不会打起来吧?”
虽然不是自家的错,但保不齐对方迁怒啊!
“安心,他们两正处于英雄惜英雄的氛围里,怎么会打起来?再说咱们就站在这里呢!范文章这小子,还不够我两拳的!”康平展示自己结实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