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村长说完这番话,深深吸了一口气,扭头就走, 把哭声都抛在脑后。这事还不算完, 那几个跟外甥相处的好, 不经意透露过零碎消息的同村, 都被结清了酬劳, 客气辞退了。
那几人平白丢了这么好的活, 还不知道要怎么闹, 以后外甥的日子,清静不了。
涉及到处罚,林屿没有出面,都是听康平事后转播,康平自己也唏嘘不已,“就为了一个不争气的亲戚,闹的晚节不保,王村长也是可怜。”
“所以越是位高,除了约束自身,还要约束亲友啊。”林屿随口回答。
康平若有所思,好像明白了为什么不管再忙再累,林屿也会抽出时间来,去巡查他挂名的店铺,因为一旦出事,牵连的是自己。
“那如果产业越来越多,那不是忙不过来?”
“这种事情就需要引入管理人,让他们去做管理,你再去管理他们。而且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林屿说道,“不然累也累死了。”
“也对,人要善于创造有利的环境嘛。”康平很快把这个话题绕到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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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村长的外甥最后被打了二十大板,然后罚了一大笔钱,这还是他积极举证,转型做污点证人的结果,而那个生产假酒的作坊被罚了一大笔钱,钱没赚到,还倒赔了。
案件判处之后,白知州过了一些时日才得到消息,气咻咻的觉得判轻了,毕竟秘方泄露导致作坊倒闭的话,造成的经济损失不计其数。
林屿还要反过来劝他,“大人,不能以未犯的罪行,给已知的罪名加罪啊。”就算他没读过几本律法书,也知道这样搞不行。等于是一个人敲了另外一棒子,你非要说可能会导致受害人失去自理能力,对未知要求赔偿。
“是我气急。”白知州也就是跟林屿关系好,才会随口吐槽,刚才怒气上头而已。
“我知道,现在商业纠纷其实越来越多,次数也越来越频繁,前无成例,有时候县官大人也很难判断,毕竟每个人感受不同。如果能有一个标准就好了。”林屿说道,这就是知县会被叫做父母官的原因,做事全凭他心意,是轻是重其实很难下手。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白知州突然说道。
“如果,有个标准就好了?”林屿重复。
“对啊!”白知州霍的站起,一股豪情从胸中涌起,“前无古人,不代表后无来者,我为什么不能当这个来者?”
“大人是说,准备自己来编写这个标准?”林屿没想到一个刺激,白知州都准备直接来一套商业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