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哭男现在心里有底,说话语气都欢快了起来:“贵人,这事咱们慢慢说,从头来,您瞧我眼熟不眼熟?”
林屿这才仔细看他,五官样貌的确有一点眼熟,但印象不深,说明不是他的朋友亲戚。
“我是财聚钱庄的掌柜,主要管着长兴县这一片,上个月,您不是来我们钱庄询问过,有没有“银票”这种东西吗?”
他提到这个,林屿的记忆终于开始复苏,的确有这事,当初那掌柜对林屿嗤之以鼻,充满不屑啊。
看林屿似乎想了起来,还皱起眉头,显然对他印象不好。
假哭男,也就是钱修,心里更想哭了。本来他那天听过林屿的询问后,内心根本没当一回事,风吹过就散了。
后来就到了财聚钱庄半年一次的掌柜汇报,各个分号的掌柜都要去总号汇报这半年的账目,钱修就把这事当笑话一样,说给来他的远方亲戚钱七鹤听。
钱七鹤更加受钱庄主人的信任,就连这个掌柜的活儿,都是他安排给钱修的。
钱修说的起劲,手舞足蹈,只当是个新鲜乐子。然后就被钱七鹤一巴掌盖到脑袋上,直呼他是个蠢货。
遇到金子都不会捡!还把金子当泥土扔了!这蠢货这辈子也就这点出息了!
钱七鹤大发雷霆,把钱修骂了个狗血淋头,然后命令钱修,短时间内要把这少年找出来,务必要打听清楚,银票到底是怎么运行的。
钱七鹤光是听了个开头,就知道里面巨大的利润和广阔的钱景,如果错过了,他们会悔恨终身的。运气再差一点,被竞争对手拿到了... 那才是真的倒霉透顶。
他也不敢怠慢,发动自己的人脉寻人,结果那少年就像消失了一样,再无踪影。
寻人无果,钱七鹤果断告诉了财聚钱庄的主人,利用钱庄主人的人脉,或许会更快。
林屿听到这一切波折,总算弄懂了为什么,他吐舌,这不能不说对方运气不好,这段时间太热,他懒得出门,于是一直在家待着,不然就是买日用所需,他也会时不时来县城一趟的。
钱修讲完前因后果,可怜巴巴的说:“贵人,您能告诉我们,银票到底是怎么操作的吗?”
他听少年信誓旦旦,就晓得他肯定知道全部的流程和具体操作。
现在主动权又重新回到林屿手里,他不动声色的饮了一口茶,留神对面人紧张的声色。
钱修藏不住心事,迫切的心摆在台面上,而钱七鹤沉稳多了,看起来能不能得手都不在乎。
但这也就是虚张声势,他如果真的不在乎,就不会大老远从州城跑来县城,还费劲找人了。
林屿其实也不知道,该不该给,给了又要个什么价格。因为银票的出现,其实是经济发展的必然规律,只要商业交流频繁,早晚都会出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