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色,盛满悲哀的眼睛。
泰温转过身,继续慢慢在花园里漫步。伏地魔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你最近提交的那些草案,我都看过了。”老人沙哑地说,“你反对《麻瓜保护法》?”
“我反对‘过度’保护麻瓜。”伏地魔咬字。
“其实是一样的。”泰温咳嗽了一声,“所以......那些纯血论,我侄子亚历山大提到的那个纯血团体......都是你的手笔了?”
伏地魔不置可否,没有回答。
泰温自顾自地往下说,用拐杖捅捅一截莫名其妙从草丛中扎出的树根:“是啊,塞尔温,古老又纯粹的塞尔温......亚力那孩子不像我,他对塞尔温的热忱真是令人感动......在这里可以种一排紫荆,你说呢,从你的房间窗户望下去会很漂亮。”
伏地魔抬头丈量了一下花园到主卧的距离,笑笑:“的确。”
“花可以抚慰孤独的心,”泰温说,“我和安吉拉被塞尔温除名后就开始种花,安吉拉死后如此,菲伊死后也如此。我可是个园艺专家——也是孤独专家。”
伏地魔沉默地看向佝偻的老人。
“不要被孤独吞噬自己,”泰温那双和他女儿如出一辙的琥珀色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夕阳,“种些花吧。”
泰温回去后,伏地魔收到几包他寄来的树苗和花种。他吩咐家养小精灵种了下去,就在他主卧玻璃窗外。
第二年,紫藤开花了,伏地魔没有带其他花束,采了一捧紫藤,参加泰温.塞尔温的葬礼。泰温唯一的亲人只剩侄子亚历山大.塞尔温,而这个塞尔温却震怒地发现,泰温在遗嘱中把遗产——房产和金子,全部给了非亲非故的伏地魔。
亚历山大不情不愿地把他的Lord领去塞尔温宅,伏地魔故地重游,带了两束花。他把亚历山大留在楼下,自己推开菲伊卧室的门,对着这个时间凝固的房间,轻轻打了个招呼:
“许久不见......宝贝。”
菲伊依旧睡着。伏地魔把书桌花瓶中的月见草和鸢尾花换了,然后看向她记到一半的手帐本。
他没有丝毫偷窥的愧疚,直接翻开了这本皮面日记。
伏地魔几乎忘了当时16岁的自己是什么样的了,他记忆中的那个春天只剩下模糊不清的几个片段,清晰的只有阳光下琥珀色的眼睛和少女头发的馨香,还有她在怀中的充实感。
「12月6日,里德尔在午饭前和我打招呼了。他穿白衬衫好帅啊!
12月8日,里德尔在图书馆,贝尔涂了一个他的侧影,爱丽丝说特别像!桃金娘莫名其妙哭了一通。
12月13日,打听里德尔要不要留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