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潺潺,不远处的船只却是火光冲天,在黑暗的江上像是从地狱升起的业火,令人胆寒。
顾言思将小窗关紧,轻声道:“不是好像,就是水匪。”
七叶出声道:“这里离杭城的莲坞港还有半天距离,正是江面最宽阔的地方,四处不着岸,往前是最不可能出现水匪的地段。”
那今日是他们倒霉?
顾言思不由感叹,她这气运可真不愧是天道选中的低。
雀枝接道:“我先前在船上听赵家的人说最近这里就是有水匪出没。这群水匪好像是从临州那边流窜过来的山匪和活不下去的灾民。他们一般都只劫些小船,劫的东西也不多,官府就不怎么管。”
“也就是说我们不一定有危险?他们只劫小船,我们大船上还有二十多个壮年男子,他们都到甲板前头去了,那些水匪应该不敢上来吧?”
顾言思摇摇头,道:“不一定,我白天观察过,刚刚着火的那条船不必我们的小,白日看着他们也有很多壮年男子。”
张清神色一凛,吩咐道:“七叶,你到门外看看,若是事态严重能帮上忙。”
七叶应声出去,顾言思等人便坐在房中静静听着外面的响动。
外面隐约的哭喊嘈杂声全数静了下去,风雨声下,顾言思只能听见身边人的呼吸声。
丹朱小声道:“这么安静,我们船上好像也没有动静,水匪应该走了吧?”
顾言思不出声,只看着甲板的方向。张清蹭地站起身,沉声道:“不对,太安静了,水匪如果走了,赵家人就该进来禀报了。丹朱,一会儿若有危险,护好言丫头。”
丹朱闻言,收起脸上的轻松,“是。”
片刻,兵器交接的乒乓声传来,前方传来了厮杀声。顾言思起身,一双眼紧紧盯着甲板的方向,像是想要透过层层木墙看到甲板上的情况。
丹朱凑到顾言思身边,“小姐,你不必害怕,属下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顾言思安抚一笑,对张清道:“师父,你有没有觉得,打斗声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张清点头,眼睛警觉地盯着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