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烬之温和答道:“不必劳烦了,大理寺还有许多事下官还未来得及处理。”
好些年了,景乐帝这个上梁不正,下属官员这些下梁也歪,皆是些尸位素餐,耽于享乐之徒。赵修安一副欣慰的神情看着沈烬之,对他很是满意。
“那你喝些茶,今日你可真是很费了些口舌。”
“老爷,顾小姐到了”外方家丁出声。
堂中二人同时看向来人,顾言思先对赵修安行了见长辈的二次躬身礼,再转身对沈烬之行礼。
赵修安的声音募地有些发颤,“好孩子,你上前些。”
顾言思依言上前。赵修安双眼含泪的细细看了她一眼,哽咽道:“还好,还好顾兄在这世间还有你这么一个女儿。早前因为我与你父亲二人皆身居高位,不便面上往来,所以你应该也是第一次见我。”
顾言思见赵修安长得慈眉善目,通身斯文和善,正是典型的文人形象。他一见到顾言思便哭,沈烬之也在身旁,想起赵挽月口中的赵修安,顾言思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她只好也红了眼眶,等着赵修安的下一句话。
赵修安抽噎片刻,果然道:“对不起,是我无能,没能救下顾兄。在顾府出事之后也没能照拂到你。我有愧于先帝,有愧于顾兄。”
顾言思出声,“赵大人不要自责,父亲之事,您已尽力,顾府出事之后您病重卧榻。再怎么样,有愧的人也不该是您。”
赵修安面露惭愧,“不,我确实有愧。”
沈烬之轻声道:“赵大人不必自责,顾将军之事是遗憾,但确与你无关。出事之时只有顾将军在宫中,真相究竟如何,现下也无从得知。你得知事情之时,顾将军已经离世,不是你没能救他,是为时已晚。”
赵修安哑声道:“可是…”
顾言思柔声劝道:“没有可是,错不在您,您不要自苦。”
“是啊,今日朝堂之上,若无赵大人你襄助,顾府之事的真相也不能轻易揭露。”
沈烬之话音一落,就见顾言思眼圈红红,眼中含着希冀看向他。他对着顾言思轻点了点头,顾言思会意,也点头,泪珠就断线一般往下。
赵修安见顾言思哭了,立时收住了自己的情绪,怕再哭刺激到顾言思。
他拿出帕子擦擦泪,“言思,我与你父亲相交多年,你若愿意,可以称我一声世伯。”
然后从手边的一个小盒子里取出一块刻着赵家族徽的玉佩,道:“这是世伯一点心意,大富大贵不能,但是保你衣食无忧是可以的。”
顾言思带着哭腔,“言思多谢世伯好意,但玉佩言思不能要。言思有手有脚,想要以自己之力活下去。人立于天地,总该有一番属于自己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