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曦仁别过脸闭上眼,索性装死一般瘫软在床上。
这一切要从十几分钟前说起。
这夜,裴曦仁失眠了。耳朵非常敏感,能捕捉到灯管里滋滋作响的电流,空调细微的白噪声,病房外走廊里的遥远的脚步回响,手腕上吊针管里的滴答滴答。此前一直陪床的都胜勋今晚也不在,大约是在忙VP集团的事,所以也没人跟曦仁聊天解闷。
曦仁的脑子里反复轰鸣着白天珍娜姐那句“那么,裴曦仁相信林在渊吗”,这句话温暖又苦涩,令曦仁寒毛直竖。相信,不相信。想要相信,不敢相信。人类的所有失望皆来自期待,所以不要期待就不会失望。可他依然觉得这VIP病房怎么这么大而空荡,显得蜷缩在床上的自己如此寂寥。
在渊哥现在在做什么呢?大概工作繁忙,肯定又要熬夜了,姜秘书会给他送夜宵吧。如果自己现在突然出现在办公室里,在渊哥会是什么表情呢?想要被他拥抱。想闻到他身上特有的不是香水的好闻味道。想要任性地索取注意力和宠爱。想要他放下工作专注于自己。想把他的办公桌弄得乱七八糟,看他皱起的眉毛在自己的撒娇中舒展开来,然后自己爬上他的转椅,骑在他的大腿上磨蹭挑逗。想到这里,曦仁感到脸颊潮红,性器迅速充盈了起来,湿哒哒地吐着前精。
说实话,近些日子由于都胜勋几乎跟护士无缝衔接看护自己,裴曦仁也没有机会纾解积累的欲望。而今天产生这种冲动,说明自己并没有因为此前的破事蒙受心理创伤,以至于对性蒙上阴影,这是好事。再以及,性高潮也可以促进睡眠,所以来一发说不定就能睡着了。
“想我时的样子,做给我看吧… …嗯?”在渊哥的声音又在脑子里响起。似乎是被这声音引诱着,曦仁将没打吊针的那只手伸向裤子里,久违地取悦着自己。胸部也想被爱抚,已挺立的乳头隔着病号服刮擦着被子。窸窸窣窣的动静,逐渐急促的呼吸,就在渐入佳境时,刷的一声,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甚至不需要看影子和身形,仅凭气息就能知道是都胜勋。裴曦仁惊得瞬间要阳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