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沾了她的光,像一个努力的小丑。
许幼瑶简直无法呼吸,她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全都化为了泡影,她无法想象许幼薇会过得好,一想到她过的好,她心头压制不住的怒火就往上翻涌,许幼薇占了她那么多年的人生,她就应该下地狱,后半辈子痛苦的赎罪,凭什么会过的很好。
这太不公平了。
这种愤怒在她见到这么多年对自己一直不冷不热的大哥,笑着和许幼薇的新婚丈夫打招呼,对方也点头应了时,达到了极点。
她不管不顾地推开面前所有人,还没来得及爬到最高阶上,已被拦住,但她不甘心,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指着许幼薇大声说:
“她根本不是许家的女儿,她是个野种,凭什么!”
一时间,所有欢闹声停滞,场下所有人的视线都停在许幼薇和她身边的男人身上,许幼瑶撕心裂肺的尖叫,似乎铁了心要将眼前的童话打破。
走到近处,她看清了那个男人的脸,他很高,面色有些苍白,唇瓣削薄,有种说不出的冷然,纤长而浓密的睫毛,漆黑的眼瞳之上是狭长的眉梢,被金丝边框的眼镜挡住,轮廓锋利,却又带着恰到好处的精致,中和了身上的阴郁冷沉的气息。
是个十分好看的男人,甚至站在一起时,比许幼薇还要好看,这样的男人,怎么会看上许幼薇,她有的,自己不是也有吗,甚至还远超她。
“我才是许家唯一的女儿,许幼瑶!”她带着点自己也难以形容的期翼,隔着阻拦望着那个尊贵的男人。
眼看着男人往前走了两步,他松开捏着许幼薇的手,似乎漫不经心地摘下了眼镜,厌恶地扫了一眼许幼瑶,薄唇一开一合,声音不高不低,却叫所有人竖起耳朵倾听:
“我不喜欢这个名字……这样好的日子,怎么也叫这些东西混了进来,将她还有一起来的,都送出去。”最后一句,是对着身后人说的,说完,他擦了擦手,回身去看许幼薇,低下头去和她说话,像是擦干净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台下围观的都是人精,立即恢复了热热闹闹祝福的氛围。
还在人群中笑着陪酒的许幼瑶丈夫看到这一幕,脸上笑容僵住,摔碎了酒杯,被赶到的那些应着景穿了白衣却一身煞气的人给抓着胳膊“送”了出去,他俩,成了所有人的笑柄。
她失魂落魄,在外面待了许多天,好不容易找回理智回到许家,却被许母拉着告诉了一个新的消息,她要改回自己原来的名字了,所有信息都要重新登记,许谈瑶这个名字跟着她,像是摆脱不掉的蛆虫,像是已经要被她遗忘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