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后,林团又累又困,脑袋也疼,干脆躺下睡起觉,什么也不想了。
遇事不决,睡觉能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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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逐渐昏暗下去,最后的余晖留恋徘徊在天边,抓紧时间发挥最后的余热。这个时候新入门的弟子大多已经被安置好住处,各自收拾完行李,三三两两地往大食堂方向走。
但也有例外。
“都说了我们这没有空了,快走开。”
“也不是要说,只是他这包裹就破破烂烂的,该不会是装了什么腌臜之物进来吧,我可最讨厌那些了,哪能叫他住进来。”
“不方便,别打扰我们休息。”
“真是不好意思,我们这已经满了,麻烦还是另寻他处吧。”
不是拒绝,就还是拒绝。几名弟子挡在院门外,将院门严严实实地挡住。枯叶飘飘悠悠落在地上,踩上去会发出嘎吱的脆响。这些弟子态度很明显,摆明了是要针对人。门派之间消息流动十分灵通,陆桓与刘姓兄弟有恩怨的事情已经传开了,还听说今日被掌门之女给骂了一顿,现在谁也不愿意沾上他。
原本按照安排,给他分配的是三人间,但奈何那引路弟子敲了几次门,屋内人都拒绝开门,再依次去敲相邻屋舍的门,也都被拒之门外。不愿意与之同住的其实是少部分人,只是大多数眼见情况如此,怕这时候出头得罪人,所以也都推辞着不肯让陆桓入住。
负责分配的引路弟子此刻额上全是汗,他尝试着敲了敲下一扇门,但得到的回复依然是不,其余弟子或讥讽或嘲笑地守在院外看着。
甚至还有人小声说:“这么丢脸,我要是他,入门第一天就这样,还不如死了算了。”声音不大,却听得很是清楚。
沉默了许久的陆桓开口道,他神色淡漠,站得很直:“我可以一个人住。”
引路的弟子闻言如获大赦。他赶紧退到陆桓身边,给他指了指最旁边竹林处的一个方向,模模糊糊说道:
“最那边还有一栋屋子,只不过常年没人去住,有些脏破,不过收拾一下应该也就好了。”他没明说有对多脏破到常年无人住,只将一块牌子交到陆桓的手中,急急说完这番话,随便寻了个由头便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