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止水越想越激动,她死死盯着祁湛,眼里透着阴毒的恨:祁湛,我以为你有爱你妈妈呢,原来不过双标,为了一个情妇的女儿,就把破坏别人家庭抛诸脑后,我和商陆有什么不同?你凭什么看不起我!说到后来,她全身都在颤抖。
我没有看不起你。祁湛眉头紧拧。
你撒谎!祁止水摇头,红着眼睛喊,你和那些人都一样,表面上和我好,其实心里全看不起我,骂我是野种,小三的女儿!
祁湛没见过祁止水如此歇斯底里的模样,他眼里的温度冷却一半:我从来没这样想过。
你还狡辩。祁止水大拇指拭去眼角沁出来的泪,如果不是嫌弃我,你为什么总是不理我,为什么不对我笑?她五官都狰狞得扭曲了,我哪里不比你旁边的野种强?!你说啊!你这个没人要,没人爱的孤儿!你们俩不得
啪!
用尽全力的巴掌扇歪祁止水的脸,她左脸迅速肿胀起来,脸上也被指甲刮了几道血痕,然而这还不够,商陆一把掐住祁止水的下巴,总是波澜不惊的眼眸第一次涌上翻腾的戾气,她开口,犹如来自地狱般阴冷:你叫谁孤儿?
饶是性格古怪如祁止水,现在也被商陆吓傻了,她每个细胞都在叫着害怕,捏住她下巴的手掌也冷得要命,顶着火辣辣的太阳,她却止不住骨头发寒。
她甚至不敢反抗。
商陆的眼神,可怕,好可怕!
祁止水的口水不受控制从微张的嘴角流出来,她艰难说:我、我错了对、对、对不起她求救地瞥着祁湛,哭着喊,哥、哥救我哥,我错、错了
然而祁湛没理她,他看着商陆,心底涌上一股窒息的心痛感,她,他的陆陆,应该是被宠着,疼着,而不是这样,被迫强大。
他宽厚的手掌温柔落在商陆头顶,温声说:陆陆,我真的没关系,不要生气。
就是这些不不负责任的人,就是这些不负责任的话,生生逼得一个活生生的生命消失,商陆都不敢想象,在祁湛沁入水里,闭上眼安静等待死亡时,他是有多绝望。
她讨厌这些人。
真的很讨厌。
刚刚那一霎那,她几乎控制不住那股蓬勃的怒意,只要手稍微用力,祁止水就会永远闭上眼睛,再说不出恶毒的话。
还好。
祁湛唤醒了她。
商陆松开手,祁止水马上狼狈着跌倒在地,祁止水双手死死护着脖子,死命咳嗽,咳出了青色的苦胆水,她又是惊惧又是不敢动,可怜巴巴缩成过道里。
商陆深深吸口气,片刻,她牵住祁湛的手十指紧扣,随后仰头,如水的星眸闪耀着最温暖的笑意:湛哥哥,我们回家吧。
*
商陆晚上住祁湛家,苏美荷在国外没回来,她甚至不用报备,她用她现学现卖的厨艺,做了一份大盘鸡,然后两人围着饭桌,只有一道大盘鸡也吃得特别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