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文文见他也没有想继续打听下去的意思,只好作罢,转而对一旁一直等着的张颂说,“走吧,说好了今天去吃烧烤的。”
张颂应了声,“知道,这不是看你还在跟人说话吗?”
“那我话说完了,你可以走了吗?”祝文文停在原地,看了一眼毫无动作的张颂,“张大少爷!”
“知道了,说了多少次别这么叫我。”张颂抬步跟过去,“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
“你是不是欠打?”
两人一前一后从花墙下离开了,拐角处,张颂回头看了一眼周倦。
这个人已经在这风雨无阻地等了两个多月,从他第一天来这的时候,他就认出来这个人是那天在饭店注视岑溪的那个人。
当时他以为岑溪已经离开了,从前台回来之后他便直接离开了。没想过会在人行过道那看见两人,虽说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他还是凭借过人的记忆记住了。
想来,当时的那顿饭便是他结的账。
这几个月,虽然自己跟他接触不多,但是仅有的几次交流都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不甚明显的敌意。
看着漫不经心,什么没往心里去。
但是心里其实在乎得要命,有意思啊。
不过这两人也是真够别扭的。
“张颂,你在笑什么呢?”祝文文伸手揪了他一下,“给我也说说呗。”
“我也不知道。”
他无辜地摊手,眼睛直视前方,“走吧,这附近不知道有没有烧烤摊。”
“当然有。”祝文文反驳道,“今天早上来的路上,我还看见了。”
“本来还想约上岑溪,但是她还要加班。”她抬眼看着天空火烧般的云霞,嗓音带点笑意,“不过,想来也是不需要。”
*
岑溪将电脑合上,而后将桌面铺陈开的纸张收拾之后放进文件夹里摞起来。
窗外的光线早已从炽亮转变成橘红的碎影,穿过树梢的间隙铺在地砖上,办公室里被霞光笼罩,光晕拖映在墙壁。
岑溪将桌角架着的那盏台灯熄灭,起身走到一旁的沙发上,拿起早晨来时放着的白色挂链包,而后下了楼梯。
出了门,手指搭在外面的铁门上上锁,岑溪感觉到周倦那道炙热的视线直直落在她的身上,毫不掩饰。
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感受到。
“舍得出来了?”周倦语气戏谑,“也不知道你一天天的都在工作室里干些什么,这么忙。”
他轻“啧”一声。
岑溪内心毫无波澜,这两个月也不知道周倦吃错了什么药,有时候她一度怀疑自己是回到了大学时代,眼前站着的不是二十七岁的周倦,而是二十一岁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