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落地,两人之间的气氛如坠冰窟, 陷入了沉默的僵局。
她说的每一句话狠狠地扎进对方的心口, 谁也不愿让谁好过。
“是我自作多情。”周倦眼睛死死盯着面前这个蹲下身子, 身体蜷缩起来的女人。
额角青筋凸起,令人可怖。
因为愤怒,他的下颌线条绷得死死的,眼尾泛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
眼里掀起惊涛骇浪,他看着岑溪这副模样,牙齿抵着腮帮子,颀长的指骨微微颤抖,手臂上淡青色的血管暴起,恨不得就此将她掐死在原地。
愤怒已经快要将他为数不多的理智点燃,他背过身子,微微扬起头闭着眼睛,喉结上下滑动。
再睁眼时,他的情绪明显平静了许多。
唇角扯了扯,自嘲地笑了笑。
周倦转过身子,帮岑溪将门口的东西拎起,语气淡淡,“我帮你拎进去。”
岑溪不为所动,眼睛冷冷地瞥向他。
“乖,开门。”
她的眼睫轻颤,“周倦,没必要了。”
“真的没必要。”
她又重复了一遍。
他的手指僵在半空中,脸上的神色尽数敛去,一寸一寸地冷了下去,像是能冻出冰碴,而后又恢复那派模样。
熟悉又陌生。
“岑溪。”
他冷冷地叫了她一声。
她知道,他生气了。
大概任谁也不会想到,登上财经报的商界新贵会出现在她家门前,还是以这样一副模样。
岑溪手指死死捂着腹部,慢慢站直身子。零下十多度的天气,该是寒冷的,可是她的后背却起了一身虚汗。
她笑了下,无声。
她知道以周倦的性子是不会再干出这种有失体面的事了。
岑溪将东西从他的手指间取走,缓缓背过身子,手指重新扭了扭钥匙。
门打开,她将东西拎了进去。
当着他的面将门重新关上,半分眼神都没落给他。
在门即将合上的那条缝隙里,她清晰地瞥见他离去的身形。
你瞧,她多了解他啊。
一门之隔。
东西砸落在地板上,她脊背贴着门缓缓弓下身子,胃里疼得厉害。
五脏六腑都像是被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