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新年快乐,照顾好自己。】
她将手机横在眼前,手指伸出去敲了敲屏幕,【岑溪:新年快乐,我会的。】
放下手机时,她突然看着自己的手愣了神,五指缓缓张开,细碎的微光从指缝中流下,她歪着头瞧了瞧,不禁笑出了声。
以前啊,可真傻,非要拉着他和自己去看手相。
当时,人家说他命里注定大富大贵,是吉兆。而自己则是命刹孤星,两人实属不是良配。
那时,她还狠狠说了一顿那个看相的,说他不会做生意。而后揽着周倦的胳膊,和他说这些都是迷信,是不能相信的。
她还记得他那时屈着一条腿靠在朱红色的墙壁上,脸上挂着痞意,眼神漫不经心,敷衍地应了一声。
果然,冥冥之中一切早有征兆。
夜渐深,电视台也没什么可播放的,居然播起了财经新闻。
她瞥了一眼,视线却在触及到那熟悉的身影时顿住了。
分别三年,她才渐渐认识到周倦成熟了不少。
电视里,他西装笔挺,眉眼深邃又凌厉。那些记者媒体扛着摄影机追问着他那些和财经无关的内容时,他不着痕迹地蹙了下眉头。
她知道,他这是不高兴了,可是脸上却是挂着淡笑。有位女记者采访他时,不小心被身后的同伴推了一下,他还很有礼貌的伸手去扶了一下。
镁光灯在他脸上不停地闪烁。
现实与回忆割裂,岑溪再次意识到两人之间的云泥之别。
关掉电视,她躺在床上翻了个身。手指划拉着手机屏幕,看着联系人一栏——周倦
那个被他拉进黑名单的人。
其实当时她就是气自己,于是脑袋一热就把他给删了,想着他会发现的,会来哄自己的。
但是,她还是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岑溪扯了扯被角,逼自己入睡。
她不是什么金枝玉叶,平凡人的生活就是三点一线,上班下班回家。天亮以后她就要去杂志社了,没有十足的工作精神,不免背后被嚼舌根。
大概是太累了,上下眼皮开始打架,最终阖上了眼。
门外透过的那点光亮随着门的合上,被阻挡在外。
*
病房外。
医生夜里来查房,就见门口站着一个男人,她看清他手上的香烟时,皱了皱眉头,“这里是医院,严禁吸烟。”
男人倚靠在墙壁,手肘上搭着件黑色外套,只着一件单薄的衬衣,衬衣下摆看起来有些褶皱。他垂着头,指尖缭绕腾起的烟雾将他的面庞模糊掉。
似乎是听清她说的话,他站直身子,将烟掐灭,一言不发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