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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2 / 2)

连棠沉默,不落睫的看着她,蠕蠕唇瓣,欲言又止。

她没有带耳饰的习惯,祁衍捏着她肉乎乎的耳垂,微粝的指腹慢慢揉捏,酥痒像电流,在她皮下流窜。

他声音又低了一分,醇的像醉人的酒,循循善诱,“棠棠,你心里想什么,一定要告诉朕,否则朕会担心。”

连棠粉嫩的舌尖抵住雪白的贝齿,几许,才赧然道:“我想让你知道,我特别需要你,所以可不可以请你努力的活下去。”

祁衍目光滞住,黢黑的眼瞳幽潭般深不见底,他想到早晨醒来时,她趴在他的胸口,他当时只觉得奇怪,现在才想到,小姑娘不会是检查他有没有心跳吧。

她对他生命的在意,让他心里有一丝慌张。

他压了压嗓子,喉结跟着在皮下缓缓滚动,连棠几乎在一瞬间捕捉到他心里的犹疑,她颤音问,“不可以么?”

祁衍落睫,复又对上她渴求答案的眼睛,沉肃,“当然可以。”

连棠垂下头,怔然。

显然他迟疑后的回答,没有什么说服力。

就在这时,车门外响起全盛的声音,“陛下,出发么?”

两人之间紧张的氛围顿时被打破。

祁衍缓缓从长榻坐起,来到车门的位置,当众宣布启程回京,启程的军号嗡嗡响起,在峡谷山间经久回荡。

六马驾宽大华顶的舆车平稳的向京城的方向驶去。

*

这里距京城只需大半天的路程,此时出发,差不多第二日清晨到皇宫。

回程比来的时候轻松,大臣不用找祁衍议事,车厢里大部分时间都只有祁衍和连棠两个人,很寂静。

但这两天他们都睡得少,两人彼此催促对方补觉,还好马车里的床够宽,两人并排躺着也不觉得挤,连棠刚闭上眼睛,身子一轻,被祁衍捞进身边,团在怀里。

连棠心里暖乎乎的,拿过他的胳膊,垫在头下当枕头。

两人都太累了,在微微晃动的车厢里,很快入眠。

连棠醒来的时候,舆车停住,天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射进来,已是第二日早晨。

她下床,走到外间,祁衍正在看书,听见动静放下手里的书册,走过来揽着她,“睡得好么?”

连棠点点头,“我们在皇宫么?”

祁衍带着她看向窗外,“我们在法恩寺。”

法恩寺?连棠不敢相信,走到窗口,探着身子往外瞧,看到那巍峨的山门,她不得不相信,他们真的到了法恩寺。

她转脸看祁衍,满眼疑惑,“为什么来法恩寺?”

一场大战过后,宫里有太多的事情需要祁衍处理,他不回宫,来法恩寺做什么?

祁衍仿佛猜到她的心思,温声解释,“将士们不眠不休的奋战一个半月,回京后朕给他们放一天假,等温泉行宫的人都赶回来,再举办庆功宴,论功行赏。”

王师开拔时,也诏令温泉行宫的人同时回京,但他们路远,需两日的行程。

但这也不是来法恩寺的理由啊,连棠小心翼翼的探问,“那陛下来这里是...”

“来治病。”祁衍接过她的话,回答的很直接,“战后这两天,朕身子提不起劲,想让了然大师看看。”

时人只知了然大师是一代圣僧,却不知他在医术上也颇有造诣,早年他在西域游历时,对异域医术感兴趣,深入研究过一段时日,药王谷是他亲手所建,很多珍稀药材,都是他从东到西游历时一路收集来的种子。

祁衍自小在法恩寺,一直是了然大师帮他看病。

这么多年,他的病,也就了然大师的治疗有点用。

连棠从未听说过了然大师的医术,但想起祁衍每次赤目都是在了然大师的禅房疗养,脸上露出一丝喜色,“了然大师可以治好陛下的病?”

祁衍眸光一暗,他临时改道来法恩寺,只是不想连棠一直生活在惴惴不安中,了然大师若真能治好他的病,还能等到今天。

虽不能彻底除根,但可以帮他缓解表象的咳嗽、手肌无力的症状,这些病状消失,连棠至少能心安一些。

祁衍取来白裘披风给她穿上,轻道:“见了大师就知道了。”

了然大师对皇帝的突然拜访没有惊讶,只是目光落在和他并肩而行的连棠身上时,缓缓顿了顿。

他请二人在庵堂入座,对祁衍一番颇专业的望闻问切后,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经此一役,陛下的身体状况比老衲想象的要好,情绪平稳,未见赤目。”

连棠却听得着急,这还叫好呢,她问,“可是陛下手握不住东西,脉象也弱。”

了然大师面色从容,不疾不徐道:“手握不住东西,是因为陛下连续一个多月疲劳作战,膳食的营养又跟不上所致身体亏空,至于脉象弱,则是因为战争期间精神绷的太紧,战后一放松,脉象也跟着松弛缓弱。”

“能治好么?怎么治啊?”连棠一连两个问题。

了然大师笑而不语。

祁衍拍拍她的手,“棠棠你不要心急,朕这陈年顽珂,那是一下子就能找到治疗方法的,或许大师需要进一步诊疗。”

出尘脱俗的了然大师目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所有所思。

连棠知道自己唐突,低声向了然大师道歉,了然大师笑笑,而后带着祁衍去静室打坐。

连棠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自己也从禅室出来,去了药王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