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确有把门关上——门被关上之后会自动落锁。
她的视线自然地挪向了涩泽龙彦。
这时候涩泽龙彦竟突然有种心虚的感觉,像是做错了什么事情般地惴惴不安起来。
当时他赶回房子,却没能看到想要看到的人——对于涩泽龙彦而言,如果这座房子里没有渊绚存在,那它就什么东西都算不上了。
它的价值来源于渊绚。
她的离开带走了涩泽龙彦所有的理智。
渊绚从他的表情看出来了是怎么一回事,这里既没有来过劫匪也没有来过讨债的人,只来过怒不可遏的“龙”。
“要赶紧收拾好才行,”渊绚侧过脸对涩泽龙彦说,“把我们的家。”
她的话语轻而易举地突破了涩泽龙彦心底里紧密重叠的屏障,击溃了他所有的底气。
渊绚碰了碰涩泽龙彦的手指,她的动作轻柔却又郑重,随即,涩泽龙彦的手指被包裹在柔软的手掌中。
她向涩泽龙彦说,“对不起。”
涩泽龙彦不作思考地安慰她,“你没有做错什么。”
比起去思考她因为什么而道歉,涩泽龙彦更在意的反倒是其他。
涩泽龙彦非常清楚,人的习惯会潜移默化地改变着许多事物。他在这方面看得非常透彻。
他以为在这种时候,应当是要用更多的耐心、更多的包容来对待她,让她能够发自内心地依赖自己。
涩泽龙彦从来不说她的半点不好,但他的包容和谅解,却在无形之间成为了束缚渊绚的一部分。
而渊绚则是会如同以往那样,接受着他所给予的包容(束缚)。
但在这时,她却第一次反驳了涩泽龙彦。
“我做错了很多事情,”渊绚说,“也给你带来了很多麻烦。”
她忽然觉得,坦诚地说出自己的想法,竟比想象中更加简单。
渊绚告诉他,“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家人不是单方面的付出,而是互相理解与帮助。
在废弃的火车站里,陷入昏『迷』的涩泽龙彦倒在她的身上,渊绚张开手臂努力地支撑起来,那一刻她忽然明白了这个道理。
她也是可以为他做些什么的。
涩泽龙彦察觉到了渊绚的变化。
虽然被困在幻境里,和制造出特异点的咒灵独处,但她的精神却并没有被对方摧毁,反而得到了良好的恢复。
原本打算留到涩泽龙彦回家后再向他寻求意见的信件,渊绚一封一封地拆开来了。
在信件里,对方告知了她自己的真实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