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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在孤儿院里生活了好几年。

虽然院长满口保证,但涩泽龙彦认为这份资料的真实性存在疑点。

他没有任何证据,涩泽龙彦并不讲究证据,让他做出这种判断的是他的直觉。

他并不觉得自己在见到渊绚的瞬间,那些仿佛从另一个世界坠落下来的“光”只是他的幻觉。

所以他想,渊绚刚才对自己的称呼——那一声“哥哥”或许也存在着特殊的含义。

但这给他提供了思路。

当涩泽龙彦认可了她的称呼,愿意将她当作自己的妹妹时,无论在她过往的生命中是否真的存在着“哥哥”这一角色,在这之后都会成为现实。

从今天起,他们将会成为家人。

坚不可摧的羁绊就这样缔结了。起码涩泽龙彦是这样认为的。

他带着她离开了孤儿院,就像他带着那封信的原稿离开报社一样简单。

渊绚总是在想起以前的事情,她仿佛永远都在注视过去。

在孤儿院里的时候,她会想起另一个世界的事,而在新的“家”里,她又会想起孤儿院的一切。

哪怕无论她从哪里离开,所带走的东西都只有那么几样。

孤儿院里的孩子们都没有属于自己的东西,这是院长的命令,他是绝对的独/裁者,所有人都必须臣服在他的权威下,所有个体的“自我意识”一直处于被压迫的状态。

但渊绚不一样。

这并不是说她得到了院长的特许,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事物,而是说,即便是院长,也无法从她这里夺走她仅有的幸福的残响。

哪怕是抵达了另一个世界,渊绚仍然保留哥哥的遗物。

在哥哥因为杀死了父亲而被家庭裁判所的人带走之后,他们度过了一段相当漫长的没有对方存在的时间。

当渊绚再一次得到和哥哥有关的消息时,传来的是他的死讯。

哥哥的朋友给渊绚送来了他的遗物,一只金色的锥形耳坠(另一只在渊绚这里,这是当初母亲留下的遗物),一本空白的书,以及……一名少女。

她就站在哥哥的朋友身边,但除了渊绚,谁也无法看到她,这令渊绚一度以为她是自己的幻觉。

——除了头发的颜色不同,少女有着与她别无二致的面容。

渊绚也曾尝试过同她交流,但少女永远都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她的眼睛大而空洞,对渊绚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于是她将那些话写在了纸上,就像当初哥哥为了抚慰渊绚因母亲的过世而封闭起来的心那样,渊绚也试图用这种方式让少女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