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小鹿,红裙胜火,撩得她心痒难耐。
那个夜晚,是她第一次与人那样的亲密,她也第一次知道,原来被人需要和依赖的感觉是那么的美好,好像她黑暗的生命里突然多出了一点萤火,一点一点,帮她指引着前路。
那只小鹿伏在她肩头,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连睫毛都在发抖,颤着声问,“可以、抱抱我吗……”
她抱住了小鹿。
小鹿便在她怀里呜呜地哭着,一会向她说“谢谢”,一会又对她说“对不起”
小鹿一点一点,试探性的伸手,搂住了她的腰,“我知道我不该贪恋,但是你的怀抱真的好温暖,我想再多抱一下,可以吗,就一下……”
她真的无法拒绝这样的请求,便由着这只小鹿赖在她怀里。
她生疏的抚着小鹿的头发,第一次试着去安慰人。
“你……想抱多久都可以。”
“一辈子可以吗?”
“嗯?你还真是不贪心。”
“呜呜……”
“不哭,可以,多久都可以。”
她的小鹿吸了吸鼻子,拽了拽她的手腕,眼泪汪汪的冲她伸出左手小指。
“嗯?”
“拉勾可以吗?”小鹿问。
“拉勾?”
“拉勾是约定的意思,一个人,这一生只能跟一个人拉勾,对那个人做出的承诺,决不能食言。”小鹿很认真地说。
“否则呢?”她问。
“否则,她们就会失去彼此。”
她笑了笑,和她的小鹿拉了勾。
小鹿满足的窝在她怀里,不停地蹭着,像是找到了依靠,安然睡去。
……
身上的剧痛不断席卷,冲击着迟霜的意识,她染着血的唇瓣微微开合,像是在叫着“小鹿,小鹿……”
【小鹿,我没有想到,这一辈子竟然这么短。】
……
江芙和安芷涵匆匆赶到医院,看到走廊上站着的鹿辞。
她全身是血,手上、脸上,连眼角流出的泪水都像是混杂着血水一样。
“小辞?你,你怎么……”江芙看着她身上,不敢去触碰,“你伤到哪了?”
鹿辞木讷的摇摇头,“这是……阿霜的血。”
江芙一惊,急忙看向手术室,“小霜呢?她怎么样?撞你们的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鹿辞喃喃着,罕见的慌了。
江芙握住她的手,才发现她身子是冰凉的。
“芷涵。”
安芷涵闻言,把西装外套脱下来,搭在了鹿辞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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