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迟霜敲开门的时候,看见自己的眼神,明亮,欣喜, 期待着自己对她展露笑颜, 可自己却没有觉察到她的心思,忽视了她眸中沉甸甸的爱意。
她应该知道什么了吧,否则怎么会这么刚巧赶了过来。
还有上次发热期,也是那么巧, 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她突然来到,帮自己渡过难关。
一次或许可以说得通,但两次都是巧合,鹿辞无法相信。
可是,她既然知道了,她就不好奇吗?不好奇自己怎么会每个月固定时间突然发热?不好奇自己为什么会没有生理期?她为什么不问呢?
……
浴室里,迟霜闭着眼睛,任由冰凉的水花浇洒在身上。
脑中一遍遍的回放着鹿辞气急败坏的把手机丢向她的那一幕。
她有多久没有被人用东西砸过了?
十年?二十年?
久到她都忘了那些东西砸在身上是什么感觉。
许久之后,迟霜关掉了淋浴头,拿起毛巾擦着身上的水迹。
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锁骨上的淤紫,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就用浴袍遮住了。
她打开门,来到屋外,脚步一顿。
鹿辞蹲在门边,怔怔的看着地板,听到脚步声,抬起头,一双湿漉漉的眸子一错不错的看着迟霜,眸中有一丝惶恐和不安。
看着迟霜没有动作,鹿辞拽着她的袖口轻轻晃了晃。
她以为她的阿霜会柔柔地把她抱起来,轻轻地放在床上,吻一吻她的额角,用很温柔的声音问她,‘我的小鹿怎么还没睡?’
可她等来的却是迟霜冷冷地一句,“你在这干什么。”
“阿……阿霜?”
迟霜看了一眼她扯着自己袖口的指尖,又瞟到了她通红的鼻尖,沉默了一瞬,俯身把她抱起,放在了床上。
无视了她眸中的慌乱,“睡吧。”
说完,转身出去了。
“阿霜……”鹿辞讷讷地看着迟霜的背影,眼泪簌簌而落,那一瞬间,她感觉她的阿霜离她好遥远。
迟霜来到客厅,躺在沙发上,枕着手臂,看着房顶圆形的吊灯。
她很累,但又不敢睡,一闭上眼睛,她就感觉有人在向她扔东西。
有药瓶、有碗碟、有遥控器、有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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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咳咳,妈妈……”
“妈妈……我好难受,妈妈……”
“病病病,一天到晚都在生病,我要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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