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酒醒之后,自是懊恼苦闷不已,后来还是遇上了现在的义兄林书善,他才苟活到现在。
这份口供,粗粗看倒是勉强能看,可细细一推敲,却哪里都是漏洞。
这赵季堂活了这么久,居然还挺天真的,这么粗糙的故事虽掺了些真情实感,但连他都骗不过,何妨去骗开封府三巨头啊。
“知常以为如何?”
“他在说谎。”
“他哪里,说了慌?”
……这么多,让人从哪里说好呢?
黎望将口供放下,细细想了想,才道:“一,这口供中,赵季堂称剑雨飞花堂改名之后,名气生意皆大不如前,他将之推在改名三义堂上,可那时刚好是吴老前辈逝世一周年的时间节点,江湖上讲究香火情,吴老前辈新丧,江湖上的人多会看在老人家的份上,多照拂两分剑雨飞花堂。但一年之后,便是新一辈支立门户,师兄弟合力支撑师门,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二,他说是醉酒点火,但当夜吴家大火,除吴玉贞母子三人,皆未逃脱火场,那段平和许仲开呢?他没有一点交代,段平身为大弟子,既得吴老前辈看重,剑雨飞花必然深得其传,若见火起,怎么可能逃不脱?”
“再有,这赵季堂口口声声说许仲开死于吴家大火,言语里对这位师兄十分尊崇,可按他说法,便是这位许师兄死于他之手,他脸上却无一丝愧疚和难过,这岂不是很奇怪!”
“更何况,还有之后吴家命案的收尾抹除痕迹,根本不是他能够做到的事情。”
这口供确实满是破绽,公孙先生方才就在说,现下听知常说起,便道:“你说得不错,可要叫这赵季堂开口说真话,却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黎望一听,当即装起傻来:“这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方才小生观察赵季堂,见其并非聪明善察之人,这口供上对于当年吴家的状况,他却是说得头头是道,大人觉得,是何人引导他这么认为的?”
简单来讲,这摆明了就是赵季堂受许仲开的洗脑过于成功,所以才会有这番表现。
更甚至,赵季堂言语里都在透露是吴家当初对不起他二师兄许仲开,所以他才会有后面一系列的举动。
怎么说呢,江湖人的普法和德育真的应该提上议程了,光传授武艺不教德行,就会养出这种不是人的狗东西。
正说话呢,却听外面衙差来报,说展护卫已经带着林书善到了公堂之上。
包公听此,便与公孙先生一块儿去问话。
黎望见两大巨头没阻止他,便准备跟上,去小屏风那边听个璧角,却未想到还没走到那边,却搁半道上,遇上了同他道谢的吴玉贞。
“吴夫人,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