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弟,你我是异姓兄弟,哪里好叫你一个人独自去的!如今白玉堂重伤,倒是可以解释为何他赢了邓车却不现身的原因,可邓车若死了,追随他的那群江湖人呢?”
这才是林书善觉得最可疑的地方,那些可都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好手,邓车若是不在,那病太岁张华总会与他联系,可现在他送过去的消息都杳无音信,难免叫他心头直跳。
“说不定,是怕了那姓白的,所以躲起来了?”
“不可能!况且我派人去查探过,最近汴京城附近,并没有横死的江湖人,其实以我对邓车的了解,他不像是个冲动地会接受白玉堂约战的人,而他既然应了,便是有十成的把握杀了白玉堂。”
方文就很疑惑:“可现在邓车死了,白玉堂却活着啊?”
“那只能证明邓车棋差一着,京中关于两人胜负的盘口开得不小,大家却都不知道两人在何地比武,方弟,你说有没有可能是邓车故意如此,然后带手下兄弟去围殴白玉堂?”
方文一下子震在了原地,半晌才道:“大哥,你怎么会这么想?江湖人比武决斗,那是要讲江湖规矩的,虽然我看不上那白玉堂,可他光明正大地下帖,若那邓车还是个江湖人,便不该做这么下三滥的事情!”
……那你还是太天真了。
林书善觉得这事儿,邓车这人干得出来,若真是什么江湖豪杰,怎么会放着好好的邓家堡堡主不当,跑来上他们这艘贼船呢。
怕不是算计别人,反倒是被别人挑了一窝,如今倒好,正事儿还没办完,倒把自己一股脑搭进去了,若是死了,还算是好事。
若还活着,那才是最糟糕的事情,毕竟秦三是死于邓车之手,卤石案绝不能叫开封府查到他的头上来。
“现在也没时间想那么多了,方弟,你轻功比我好,可否今晚跑一趟黎府,探探那白五爷到底是不是重伤在身?”
方文一听,当即拍着胸脯道:“这事简单,大哥尽管放心。”
林书善便安抚地拍了拍义弟的肩膀,道:“那等官宦人家,不比咱们这些平头百姓,切莫冲撞了主人家,那黎家在朝中,很有些势力,你万事皆要小心谨慎。”
方文不怕读书人,但既然是大哥嘱咐,他还是记下了。
于是等到入夜,方文换上一身夜行衣,便很快翻上屋脊,朝着黎家的方向而去。
黎府位于京中最好的地段,这条街上的每一户人家都来历不凡,特别是黎府隔壁住的是面涅将军狄青,狄青此人武功绝佳,方文可不敢惊动对方。
故此,他特意绕到另一边的围墙,才轻身一跃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