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爷看来,通许县这案子,实在称不上复杂,要搁黎知常手底下,绝对不需要这么大的阵仗,自己就能轻松解决了。
而且,自己枕边人的事情都搞不清楚,五爷觉得也是没谁了。
“哦对了,你可能不知道,朱丽儿口中杀害她父亲朱耿白的凶手张银花,就是李城南的夫人,你说这事巧不巧!”五爷止不住惊叹道,“难怪当初周青柏遍查死因不获时,她会夜半惊梦告诉李城南去查周青柏的颅顶了,合着是自己也这么杀过一次人啊。”
黎望:……好家伙,难怪那李城南方才要颓成这样了。
“杀人动机是什么?”
“报父仇。”五爷将听来的案情转述,然后道,“这朱耿白和单柏芳当真不是东西,这朱耿白死了,单柏芳可还活着,倘若此人还在京中,我必要将他送到开封府判刑。”
“哇,可喜可贺啊,五爷终于知道官府的威力了!”黎望还以为,五爷是准备提刀去千里追杀单柏芳了呢,不砍掉人头颅不回京那种。
“你少阴阳怪气地挖苦五爷!小心五爷去叶老头那里告状,就说黎知常不听话,又跟人动武了!”白玉堂停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而且还连战师徒两人!”
……何必要这么互相伤害呢。
黎某人立刻端出了杀手锏:“小生也觉得最近身体不大爽利,应是提不起勺子做菜了。”
这话一出,气得五爷直接把送出去的热水夺回:“要喝自己倒去!”
好心没好报,这朋友真是白担心了。
当然了,五爷这杯子夺的劲可不大,黎某人随随便便就又抢了回来,并且一口干了,如此才又说话:“杀人犯法,天经地义,但若是事出有因,包公也不会判那张银花死罪。”
不过张银花是蜀中人,若要核实案情,恐怕需要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内,案子如果一直积压在开封府手里,恐怕李城南这官,是要当到头了。黎望仔细一想,大概就能猜到这位李夫人自杀的真正意图了。
倒也是命运弄人。
“不判死罪,那就是说,还要判刑咯?”五爷不解道。
“当然,不然她为何自缢啊?难不成,是好玩吗?”黎望没好气道,“五爷你是不是,还挺欣赏这位李夫人的做法?”
“自然,孤女孑然一身,不具武力,却能忍辱负重,杀害仇人,甚至还能全身而退,这难道不叫人敬佩吗?”
这位李夫人的做法,若传到江湖上,绝对称得上一句好魄力。
黎望一眼就看穿了五爷的意图:“五爷,你是不是想帮她脱罪啊?”
这么一想,倒也是顺理成章,而且刚才还那么殷勤地给他倒热水,显然是想要找他出主意啊。
“是啊,你有法子吗?”
黎望忍不住看了一眼朋友,然后没好气道:“怎么的,你还真当我神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