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公虽是这么说,但很显然他并不是没有想到,而是没有提起,说这番话时,他看着李城南的神色,见其皱眉自省,便知是个一点就通之人。
等白玉堂离开,包公才叫李城南入内说话。
“下官失职,请包大人责罚。”
李城南先是谢罪,然后才道:“那王婆子既是道出凶徒是谁,大人为何不命下官带人去营救,反是叫那白少侠帮忙?”难不成,是不信任他吗?
包公一下就猜到对方所想,却只问:“李县令认为,江湖人是怎样的一群人?”
那必然都是目无王法、胆大妄为之人。
“既是如此,那黑豹敢光明正大不遮面劫走王瓶儿,便是有恃无恐,你若明火执仗地带人去搜,恐怕是搜不到人的。”胡西霸一行人盘踞通许县已有十余年的时间,根系极深,贸然行动,恐怕不仅打草惊蛇,逼急了,或可狗急跳墙。
官府办案,以人命为先,王瓶儿还在对方手里,须以营救人质为第一条。
李城南听完,当是羞愧不已。
周青柏的案子是这样,若不是周青松执意告到开封府,又有夫人的惊梦在前,恐怕他就是开棺验尸一百次,都查不到周青柏的死因。
而如今的王瓶儿被劫一案,他亦是没周全考虑,李城南从前觉得自己当官还算有几分水平,如今跟包大人一比,简直就是明月和沟渠之分。
“大人教诲,下官愧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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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王婆子报完官,心中担心儿子的伤情,便求五爷将她带回甜水巷。
这会儿已经夕阳余晖了,冬日里本就黑的早,白玉堂看了看日头,干脆就决定蹭顿晚饭再去查那王瓶儿的下落。
“黎知常,你觉得那王瓶儿,会在何处?”
黎望抬了抬头,然后没说话。
“你怎么不说话?”
“我以为,五爷知道呢。”毕竟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实嘛。
白玉堂直接气笑了:“我若是知道,还问你做什么?”
“很简单,五爷不是说那胡西霸在西直门经营了一家春楼,名唤念奴娇,是不是?”
“什么?逼良为娼,这还有没有王法了?”五爷气得直拍桌,“江湖人亦有江湖道,此等是最败类之人,我听人说那胡西霸已经向善,怎么竟还做这种勾当?”
五爷越想越气,索性饭也不吃了:“不行,我得去探探这念奴娇!若是真如此,五爷便叫他遗臭江湖!”
“五爷且慢。”
“慢什么慢!慢不了!”